“丈夫。”
这两个字犹如在胥姜心头点了盆旺火,烧得她浑身发烫。
楼云春的手蹭进衣摆,贴在她腰腹之上,然后抱紧她,将头埋进她脖子里,“往后还会有更多的身份,比如……父亲。”
胥姜脑子一麻,神志顿时被砸飞天外。
而身躯,则被人拽着,跌跌撞撞飘赴巫山。
一声雄壮的鸡鸣破晓而出,胥姜自云雨迷梦中苏醒,她盯着崭新的罗帐瞧了半晌,才想起他们搬进了新宅。
她舒展手脚伸了个懒腰,却发现身旁无人。
“这么早,去哪儿了?”
她坐起身来,“哎哟”一声,却又倒了回去,脑子里才想起夜里那些胡事来,随后开始啃被角。
不是没吃“解酒药”吗?怎么还会发“饿疾”?
难倒他自个偷吃了?
胥姜挣扎着起来,找到那两瓶“解酒药”,打开来看了,却发现并没有少。
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赶紧将药瓶扔了回去,装模作样地找衣物。
楼云春端着朝食进来,见她醒了,笑了笑:“厨房煮了茶粥,做了酥糕和齑饼,快来尝尝。”
胥姜却没理他,拿了套衣裙,往花屏后头换去了。
楼云春摆好朝食后,跟了进去,温言软语磨了许久,磨来不轻不重地一个巴掌,才将人给哄好了。
吃完饭,二人带着茵茵一同去书肆,溪芷和万清淼已在肆里忙活开了,此刻正在清理刻板。
万清淼抹了满脸墨灰,见到二人,龇着白牙招呼道:“阿姐,姐夫,你们来啦?”
二人忍俊不禁。
胥姜更是“噗嗤”笑出了声。
溪芷无奈道:“让他别来弄,非要来,抹得跟个小花狗儿似的,还将东西造得乱七八糟。”
楼云春上前接过万清淼手中的刻板,说道:“我来吧。”
万清淼也玩儿累了,乐得交差。
“贞吉!今日出城去乡里,走不走?”外头传来汪掌柜的呼声。
“走走走!汪大哥等着我!”万清淼跑去后院洗了把脸,随后去驴棚,也不管犟驴乐意不乐意,扯着它就往外头去。
走到书肆门口,他朝几人招呼道:“母亲,阿姐,我同汪大哥出去了,晚些回来吃饭。”
胥姜挥手,“知道了。”
溪芷则叮嘱道:“路上当心些,别给你汪大哥添麻烦。”
“晓得啦!”万清淼爬上驴背,然后朝它屁股上一拍,就奔汪掌柜而去了。
胥姜听着一阵震天驴叫,等出门一看,人和驴都已经没影儿了。
她叹道:“这就叫做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楼云春轻笑,应道:“嗯,一物降一物。”
胥姜耳尖烫得发痒,回头瞪他。
溪芷在旁见了,不由得弯了弯嘴角。
后院中,梁墨掏出两只还热乎的青团,对厨房里的茵茵喊道:“茵茵,青团要吃么?”
茵茵探出个脑袋,一双圆眼晶亮,“吃!”
在她的注视中,梁墨被那青团暖红了脸。
老话儿果然没说错,果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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