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和罗沖她笑了下,往后侧身,似乎在给她让道。
就在那把匕首马上要刺入陈映澄胸口时,夏侯和罗突然擡起手腕,用一片银叶子划过燕夙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陈映澄闭上眼,溅到脸上的鲜血滚烫,又瞬间变凉。
燕夙捂着喉咙向后倒去,不可置信地盯着夏侯和罗。
“我改主意了。”夏侯和罗拿起手帕,为陈映澄拭去脸上血迹,“我忽然觉得,有人比你知道的更多。对吧,我的弟媳?”
“……”
他身边有预占者,知道这些不足为奇,陈映澄将掌心的东西收回袖中,定定盯着他。
“你要做什麽?”
夏侯和罗仔细地为她擦脸,待将血迹都擦净后,他笑道:“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我绝不会亏待了你,和江随山。”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麽?”
陈映澄的体力恢複了些,侧头望去,燕夙的尸体横在地板上,原本娇嫩的脸庞如发皱的果皮,全身像脱了水似的,露出的来的手臂干瘪苍老,只一双眼睛不甘地看向夏侯和罗。
她收回目光,听见夏侯和罗说:“帮我找一个人。”
“清河大陆还有夏侯家找不到的人吗?”陈映澄反问。
夏侯和罗将替她擦血的帕子一扔,盖在燕夙的眼睛上,道:“自然是有。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洪乐生。”
陈映澄闻言擡眸,与他对视的瞬间,在对方眼中看到促狭的笑意,顿时意识到:夏侯和罗在观察她的反应。
寻常人听到他这麽说,多半会诧异疑惑,而陈映澄却平静异常,夏侯和罗敲了敲床板,道:“陈小姐,知道他在哪里吗?”
“没人比你更清楚洪乐生在哪儿吧。”
陈映澄说完,夏侯和罗脸上的笑意放大,越来越深,在他过于立体的五官上显得有几分阴森,甚至有几分癫狂的癡态。
“陈小姐,你果然是个宝贝。看来你不仅能预见未来,还知道过去。”夏侯和罗起身,像踢球一样将燕夙的尸体踢开,“洪乐生确实在我们家中作客,但我们只能留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魂。”
“他的躯体在何处?”陈映澄问。
夏侯和罗反问她,“陈小姐料事如神,不如来猜猜?”
“不猜。”
陈映澄闭上眼睛,袖中的胳膊已经能自由活动了。
夏侯和罗也没想到她是这种反应,又坐到床边,催促道:“你猜猜嘛。”
“不猜。求人办事就要拿出求人办事的态度,虽说我现在落到你手里,但你已经把这个预占者杀死了,若你对我不敬,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啧。”夏侯和罗脸色微变,但笑意未减,“竟然有人比我还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