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等等?如果是我的话?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想法?“阿婵?阿婵?”五条镜的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我瞬间清醒。面对他的再次询问,我只能再一次地表示自己没事。虽然在他看起来有些敷衍。而且我总觉得出现在脑海里的东西越来越奇怪了。……自【猫屋】回来后,我就没再出过门。虽然一开始的确好奇淀姬约我的理由,也想过故意陷入陷阱以得知某些线索。但有时候就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信心满满地做某件事,以为会有预想的结果。然而当事实结果与预想相反的时候,情绪就会低落至最低谷,什么都不想干。现在的我,就是这样一种情况。某日五条镜对我说他要去一趟长崎。那天我们正好在下棋。我不会下围棋,国际象棋倒是会一点。当然,这个“会”也只是网上单机的那种会。所以没事的时候,五条镜会教我下围棋。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五条镜是脾气多么好的一个人,面对我这个垃圾弟子还能保持美好的礼仪。“长崎?那不是在……”脑子里浮现出来的日本地图,我挠了挠鬓角,皱眉思考长崎在哪来着。啊,对了,那是九州的一个港市。终于想到的我,落子的同时不由地抱怨:“怎么要去那么远?”“哎呀,阿婵是关心我吗?”五条镜带着笑意看着我。随后在我摆脸色前,漫不经心地落下一子:“阿婵可知庆长二年的事?”他突然提到了庆长二年。现在是庆长十四年,也就是十二年前。我问:“庆长二年怎么了?”我捏着棋子,指腹摩挲着。这个时候,心思自然也不在下棋上了。五条镜也是。“那时候改元不久,啊,说起来也是秀赖元服的后日。有二十六人在长崎被秀吉下令处决。”我思索着,二十六这个数字实在有些熟悉……啊,想起来了,五条镜说的应该就是日本二十六圣人殉教的事。我对宗教一向不感兴趣。之所以知道这事,忘记是小说里还是哪里简单地提到过,我也稍微留了心,但也仅仅模糊地记得二十六什么的。如今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这事的全称。文禄五年的时候,一艘西班牙的船因为风浪而受损,进入日本港口维修,因为语言的问题,遭受了来自丰臣秀吉的仇恨。26名神职人员和教徒在京都被石田三成抓捕,然后押送到长崎处决,史称“日本二十六圣人”。“我怎么可能知道。”我看着五条镜说道。我现在可是个一无所知的人,得保持这样的人设。五条镜恍然大悟,此时也想起了我的情况。“也是,那时候阿婵还在沉睡呢。”随后,他便向我解释了下有关二十六圣人的事,大抵与我了解得差不多。不过他还说了一些我不曾了解过的。比如说丰臣秀吉一开始也是推崇天主教的,对天主教也没有那么仇视。“或许是与一向宗的矛盾,当时天主教传教至此,信长就极力推崇。在有了信长的支持后,天主教在日本扩展得极为迅速。那个时候,大部分武将都是吉利支丹。”吉利支丹,是对天主教教徒的一个称呼。五条镜微笑着说。“后来秀吉取代了信长的地位,依然延续了对天主教的政策。但面对着日益壮大的天主教势力,秀吉的心态就变了,逐渐改变了对天主教的政策……也许就是怕一向一揆吧。”“与其说是语言不通……不如说晚年的秀吉实在害怕得不得了。深知自己日益衰老的身躯,以及年幼的秀吉。那时秀吉虽已元服,但也依旧是稚龄啊……”听了这些,头都痛了。被处决的神职人员……简直就是无妄之灾。“所以呢?这和你出远门有什么关系?”指腹间摩挲的棋子终于落下,清脆的落棋声在室内响起。五条镜倒是没有直接回到我的疑问,而是表情怜悯地问了我另一个问题:“阿婵,你说被处决的殉教者,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吗?”我沉默下来。我不了解天主教,自然不知其教义。对于被莫名地处决,究竟是否会产生怨恨也是无法断言。但五条镜如今这么说,想来长崎港……“形成了诅咒啊……禅院和加茂都折了不少咒术师。”五条镜语气平淡道。“所以得由你这个五条家家主出马?”“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我很强嘛。”他带着一股无奈的语气说道。“那禅院家和加茂家的家主呢?总不能要你一个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