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门口一道身影出现,元筠只瞥了一眼。
“说。”
“有个小娘子求见。”
且不等那侍卫说尽,聂昭昭便踏入了这被血水溅满的牢狱之中。
元筠见着她的模样,皱了眉,有些戏谑地看向那张脸,问:“五千两?”
聂昭昭不语,只是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尸首,血腥味儿在鼻尖打转儿,她压抑着想逃的冲动,一步一步,走上到元筠的面前。
“求阎罗大人,助我。”
她说得铿锵。元筠眯着眼睛,绕过尸首,定定地站在她的面前,弯下腰打量着眼前的聂昭昭。
“我这里是鬼市,不是什么玩过家家的地方。”
“我知道。”聂昭昭说着,“如果你能帮我找到我父亲,定当牛做马,为你效劳。”
“父亲?找父亲就回家找呗,我这儿不是大齐走失人口登记簿。”元筠说得散漫,可眼里是几分愠怒:“趁我还有些耐心,赶紧滚。”
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用?
元筠盯着屹立不动的聂昭昭,眉毛渐渐拧在了一起。
“快滚。”
这是最后的通牒。聂昭昭知道,可她直直对上元筠的狠戾的眸子,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忽然,元筠的手掐住聂昭昭的脖颈,用了力。
“这么想死?”
聂昭昭直视着眼前的男人,竟不做多余的挣扎。
“倒是挺有胆识,这都不惧,可惜我不是什么发现勇敢的伯乐。”元筠瞧着她,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聂昭昭扯动着元筠的五指,艰难地呼吸,道:“你帮我,帮我找到我父亲,他叫,聂文泉,你要,什么条件,我都可以,都可以给你。”
陡然,那窒息的感觉消失殆尽。聂昭昭摔倒在血泊之中,喘着气,愣愣地看着元筠。
“你说你父亲,叫什么?”
“聂,聂文泉。”
元筠伸出手去,将沾染血污的聂昭昭拽起,手指摩挲着她的眉眼,半晌,道:“你是聂文泉的女儿。”
“难怪,这陆行安,宁可砸五千金,也要你活下来。”
“碧萝。”
元筠话音刚落,一个婢子从牢狱外走出,朝着元筠福了福身,道:“主子。”
“带她下去,换身衣裳,再送到我面前。”
另一头,宸王府中。
陆行安愈加烦躁。他的脸还有些苍白,眉毛是不曾舒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