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子里的骆荀一手上拿着纱布和药膏,身边还放着一盆水,见他慢慢走过来,有耐心地示意他坐在上面。
纱布被取了下来,骆荀一放在旁边,取过沾湿的布巾擦拭着后脑勺的伤口附近,伤口已经好了大半。
至于后遗症是什么,骆荀一当然不知道,她没问过大夫。
弄好后,骆荀一将这些东西处理好,便走到了他旁边。
徐韫披散着头发,穿着暗沉的衣服,宽大的外袍遮住了他的细腰。他低头检查着,听到脚步声,疑惑地看着她走过来。
“叫什么名字?我让人接你回去?”她重复了之前的问题。
他先是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她没关注的后遗症立马出现在她的面前,骆荀一沉默了下来。
“摇头是什么意思?”像是猜想到什么,她的声音甚至有些飘忽,追问道。
“我不记得了。”他的声音很软,无辜地盯着她,面容也浮现出茫然和淡淡的哀怨。
“那你多少岁了?”
“我不知道。”他停顿了一下,随后问出了声,“我应该多少岁?”
你多少岁我怎么知道。
他的眼睛格外纯真柔和,里面像是有一层薄薄的雾一样,目光交汇,骆荀一一时分不清他是不是在说谎。
骆荀一:“……”真栽手上了。
他坐在那里,动也没动弹一下,回答这句话后就再也不说话,无论她问什么也不说,跟缩在壳子里的蜗牛一样。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徐韫也不担心她会把自己丢出去。
骆荀一深吸一口气,沉默看了他几眼,最终回了书房。
这半月,骆荀一也打探着有没有人失踪,却没有一个有用的消息。
骆荀一本想着找到他家人将其接回来,后续发生什么也跟她没什么关系。她又不是什么大善人,谁惨就往家里塞,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院子里安静下来,他坐在阴凉处,看着角落里被围起来的栏杆。里面是骆荀一前不久买回来的小鸡。
里面黄色的鸡时不时啄一下地面,徐韫尝试着伸手想要抓住它。
它很灵活,他尝试了一下就没动了。
他想了想她刚刚的问题,今年多少岁了。
徐韫当然记得很清楚,他才成年没两个月,但成年那天的仪式却丝毫不记得。
痛苦总是铭记在心的,谁会在意之前什么时候开心。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书房的门口,眼里慢慢布满了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