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无知的情谊罢了,钱大人总念旧做什么,感情这事任何人都不能强求,你若对我还有一丝感怀,请放过我的夫君。”
牧言曦赶来时,陆栩站在一旁认真听着,时不时去看孙惟,想从他身上找出破绽。钱垣垂目落泪,遥遥欲坠。景秋揽着孙惟一只胳膊回应着。
他心觉这场面太过棘手了,应当带着李瑜过来打圆场的。
“那你为何还愿见我?”钱垣想要一个答案,即使他已经猜到了,他太想听,以为听了就能死心。
“因为你有用,多亏有你,陆大人才进天牢,那些人才更好处理不是吗?人死了,一卷血书,几张状纸而已,掀不起风浪。”
钱垣没再说话,陆栩开口,“用卑劣手段得到的,终会失去,我不会让两位等太久的。”说罢去拉钱垣,他站定不动。
陆栩向牧言曦使了个眼色,让他把钱垣带走,自己先一步走出孙府,见几位受伤的家丁衣衫过分糙薄,给了些银子让人去看伤。
马车上钱垣还是一幅要死不活模样,陆栩看了就没缘由的气,将头扭到一旁看别处。
牧言曦试图打破沉寂道:“先去医馆?”
陆栩道:“去钱府。”钱垣这样看大夫也没用。
“去医馆。”钱垣见她手上的伤,“我不是有意的。”
“死不了,犯不着你担心。”
牧言曦头一次听陆栩说这种话,平日里,她再怎么不满都是好言好语,更烦燥时便不说。
钱垣也来了气,“我关心你还有错了?”
陆栩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发什么疯病?不人不鬼的看了就嫌弃。”
“你不懂就别评判。”
“我是不明白你那些情情爱爱,过往纠纷,但你是少卿一天,你就该做好自己的事!”
钱垣破罐子破摔,“我不当少卿了!我今日就去请辞!”
“你去啊!”陆栩也嚷,“大理寺没了你又不是不能转了!你陷得太深,疯的很!”
钱垣忽然指向牧言曦对她道:“你连身边之人对你的心意都看不穿,你凭什么指责我?”
陆栩打开他的手,“我怎么看不穿,他回京以后与我交好,共同进退的情谊不比和你的差,我们是一辈子的盟友,不像你十年了都不认可我!”
“我什么时候不认可你了?盟友?你问问牧言曦,他只想当你盟友吗?”
牧言曦还沉浸在她说一辈子的喜悦中,被这样一问,忽然结巴起来,“我……我对阿栩坦坦荡荡。”爱的坦坦荡荡也算。
陆栩也为他说话,“不要你是烂人,就把别人想的和你一样!”
“我是烂人?那你还是白痴呢!”
“你再说一遍!”
牧言曦忙挡在两人中间,“别吵了,办案要紧嘛!”
他安抚陆栩,“咱们先去医馆,让他自己回去,我和你去查案子,查案子最重要了对吧?”
“嗯。”
看她冷静了又去劝钱垣,“钱大人可不能离开大理寺,大理寺没了您,谁还能那么快破案啊?您回去好好歇歇,我们都在大理寺等您。”
伸手不打笑脸人,钱垣再气也不能对他撒,坐到另外一边闭目养神。
陆栩在医馆包扎好伤口后,牧言曦在她身旁走着,靠她靠的近,她微微往旁边移了一些。
牧言曦担心是不是钱垣的话让她对自己有距离了,又往她旁边靠过去道:“怎么了?”
“我最近…好像很没规矩,控制不了自己。”
听她这般说,牧言曦松了口气,“你说的又没错,声音比平时大一些而已,我又不会惹你生气,你也不用和我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