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常玉温的花名比姚复的还爆,名誉早就不知道扔到哪个旮旯里去了,整个启封城都没人敢给她说亲。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表叔得知姚老头愿意把见到的美少年许给常玉温时高兴的在家摆了两天宴席,第三天来瞅女婿时发现人不见了方才怒不可遏。
姚三哥沉思片刻,说:“爹,要不咱跑吧。”
这可真是跟姚老头想的撞一块了。老头高兴了,但没显露出来,只故作深沉地说:“跑?咋跑?他家里有当官的,天涯海角都给你翻出来。”
兜兜转转还是把话题绕到了跑路上,姚复是真一点也不想听,干脆一拍桌子,起身欲走,到门口时又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坐了回来。
“就不能不跑吗。”姚复淡淡扫了四人一眼,“一点小事有什么好计较的。常玉温嫁不出去,她家里人又不是养不起。”
“唉……”姚老头叹口气,“不跑也没办法呀。表弟那颜面都扫地了,他们那当官的,最讲究的呀,就是这三分薄面!”
姚复彻底沉默了。他扫了一眼姚夫人的牌位,起身离开了。
他也知道姚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举家逃跑了不得,送出一个人却是绰绰有余。姚老头就是想挑明了偷偷把姚复送走,甚至搬出了姚夫人的牌位。
这会议是不欢而散,大家都同意了让姚复自己走,可正主不乐意呀。
姚老头一边叫下人偷偷收拾姚复的行李,一边天天给姚复赔罪,一边叫人私底下买了半斤蒙汗药,打算哪天迷晕直接送走。
姚复倒也没傻到以为姚老头终于愿意让他留在启封城了,凡是姚老头送过来的饭食一概不吃,就怕里面有蒙汗药。
到了第五日,姚老头叫下人给姚复带了个信:“我准你去科考了,不过要先谈谈。”
姚复虽说心里惊喜,却也有防人之心,尽管那是自己亲爹。姚老头什么脾气他这个做儿子的还不知道吗!这就是活脱脱的鸿门宴!
但姚复还是去了。
桌上就摆了一个茶壶两个茶杯,姚复到地方时姚老头还在慢悠悠喝茶。
今日天气极热,姚复从卧房走到前厅,不至于气喘吁吁,却也是大汗淋漓,刚坐下没一会儿就开始口渴。
但桌子上这壶茶可不敢喝。
姚老头也不说正事,就纯喝茶,姚复看着老爹喝了一杯又一杯,实在眼馋,况且姚老头喝了那么多都没事,想必壶里的茶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姚复随手倒掉了杯子里本来就有的茶水——此时已经凉了——又拿起茶壶倒了半杯茶,才把杯子递到唇边,缓缓喝下去。
姚老头见他喝下去,当即也不装了,直接摔了杯子站起身,顺便脱了被茶水浸湿的外袍丢在地上,大笑三声:“哈哈哈,其实你倒掉那杯没有药!小子,姜还是老的辣!哈哈哈!”
姚复不可置信地起身,然后眼前一黑,倒在了大哥怀里。
原本姚复的三个哥哥都埋伏在暗处,是打算看姚老头的眼色,若是姚复不喝下了药的茶,他大哥就冲出去给他一闷棍敲晕,二哥三哥装麻袋送走,若他喝了那就由大哥接着他。
嗯,摔杯为号。
二哥抖开早准备好的麻袋,几个人忙活着把姚复往袋子里塞时,管事突然跑了进来:
“老爷,那个平阳的富商应氏递了婚书来……”
姚老头上前接过婚书,又笑了:“哈哈哈!天助我也!你备好轿子直接把少爷送到平阳去!老大,你们几个赶紧准备些嫁妆,咱赶紧把老四送走!”
管事捏了一把汗,提醒道:“老爷,应家小姐现在在西边的阳城,应老爷说不要什么嫁妆彩礼,直接成婚……”
“这不更好了!备车备车!”
“诶不行!备车被发现了怎么办,你去找那个跟小公子玩的好的车夫,姓什么来着……叫他送!”
姚老头指挥着下人们忙东忙西,算是安排好了姚复的大半辈子。
姚复的几个哥哥在后面嘀嘀咕咕:“咱爹演的可真好……”
“也不知道子季送到那边后会不会记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