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枳软闻言,连忙捡起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黑匣子,这东西短时间内是修不好了。只能趁晏骜川没回来先带回去,等修好了再悄悄送回来。她正要起身,余光却瞧半张纸在空中晃悠,隐约可见半首诗,剩下的大半张卡在了桌缝里。找到了!想来这纸是被随手塞进桌缝里,被她方才一倒撞了出来。她忙将诗扯出来,连同黑匣子一起抱在怀里,开门小跑到后窗下,火鹤着急忙慌地看向她,“姑娘,您怎么偷了这么多……”“嘘。”宋枳软听见有人朝主屋走过来,她连忙带着人躲到灌木丛里。是几个下人拿着扫帚、端着水盆进屋。想来是要打扫。宋枳软趁着人都进了屋,忙领着火鹤溜出来,直接回了牡丹院。“姑娘,您方才要是被发现,咱们可就死定了!”火鹤在屋子里踱步,见宋枳软安生坐在桌案前,紧紧盯着一张纸瞧。“姑娘您到底是要偷什么东西?五公子可会发现?若是发现了怎么好?”宋枳软盯着纸上写的诗句,确认这就是前世晏骜川被传到皇帝面前的那首诗。据老三说,当时同晏骜川饮酒作乐的人有许多,人多眼杂,能传出去的人很多。要想封锁住消息,这不可能。可还有什么法子,能让皇帝不知道这件事?又或者…让他知道却不生气。按照时间推算,康王招兵买马的事情就要暴露了,一定得在这之前,想出救晏骜川的法子。可光靠她一个人,这件事如何能成?宋枳软虽然活了两世,可前世出嫁前一直被爹娘精心养护着,后来到了晏家,又有这一家子给她遮风挡雨。嫁给司马珞后,他也一直精心扮演着好丈夫的角色,除了最后展现出来的狠辣,其余时候的确没让她吃过什么苦头。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智慧的确没有大到能在政事上信手拈来、挥洒自如。“姑娘?”火鹤见女子沉默低头不语,像是没听到她的询问,“姑娘,您在想什么呢?若是等五公子回来,发现少了东西,可不就完了吗?要不,咱们还是趁现在将东西还回去吧。”“还不回去。”宋枳软扫了眼手边四分五裂的黑匣子,有些头疼,“你去找一找城中木匠,看看有没有能够修这匣子的,或者打造出个一模一样的。”银柳送完人回来,正好听见了宋枳软的话。“姑娘怎么了?要修什么东西?”银柳出现,火鹤顿时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慌张道:“银柳,你快管管姑娘,她去五公子的萱草院偷了东西,还给人家弄坏了。”“偷东西?”这几个字冒出来时,银柳是不相信的,“姑娘怎么可能偷……”“我是偷了。”宋枳软面色凝固,将黑匣子里的三样东西拿出来,放在屉子里,随即将匣子交给火鹤,“你拿去城中找木匠修,越快越好。”银柳惊愕,“姑娘,您偷东西……”“我偷东西是为了救人,但现在时间紧,我没工夫跟你们解释了。”宋枳软问:“曲姨母现在可在院中?”“奴婢方才回来时,听说大房老爷回了,同曲夫人去了万寿堂看老爷子,后来曲夫人留在万寿堂,大房老爷一个人回的百合院。”百合院就是大房夫妇住处,宋枳软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随即握住银柳的手,“咱们现在就去百合院。”火鹤瞧女子转头拿上了从萱草院里偷的纸,忙阻拦道:“姑娘,这是五公子的东西,您就这样明目张胆拿到大房老爷跟前,这样不好吧。”宋枳软摇头,“只有这样才能救晏骜川。”叮嘱火鹤去找木匠后,她带着银柳飞快赶到百合院,正好瞧见中年男人走向书房的身影,忙出声喊道:“伯父!”晏梦回听到熟悉的声音,回过头瞧,见是小姑娘,觉得有些稀奇,“阿枳?你来找你姨母?”“不是的。”宋枳软快步走到晏梦回跟前,“我来找您,有要事相报。”晏梦回面孔上闪过几分怔忪,见小姑娘神色正肃,于是没有犹豫,领着人去书房。“好,书房说。”晏梦回四十有余,比曲夫人大了近十岁,并未遗传老爷子的俊美相貌,五官更似老妇人,在朝为文官,气质儒雅。都说儿子像爹。可晏骜川的性子和他爹全然不同。宋枳软略后几步,晏梦回回头温声关怀:“近来两月,我在朝中政事忙碌,还没问你在晏家待得习不习惯?若是有什么缺的,同你姨母说一声,她会给你准备。”她忙道一切都好,二人本来就不算熟络,这话题歇下来,就没有开口,直到到了书房,晏梦回让她先坐,他则站在一旁倒茶。其实晏梦回的性子同宋惜很像,都是温温和和的,故而宋枳软面对这位长辈时,也并不觉得拘谨,反而觉得像父亲一般亲切。,!“喝点玫瑰茶。”晏梦回特意取了另一盅玫瑰花瓣放进茶中,提及晏璟,笑意满满,“你三姐姐待字闺中时,最:()少将见我应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