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反抗,双手抱住了她的腰。这一刻好似颠倒了天地,女人在安慰,男人在依恋。
她确实是这个世上最懂,也是唯一懂他的人,这个男人有他脆弱的地方,捏住它,就像捏住了一条毒蛇的七寸。
真乖。
“可查清楚了?”
“查得可清楚了!”
杨啸激动地将在山青山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地上报。
可自家大人听罢,只说了句“知道了”。
死了一个护院,一个车夫,动手的是四皇子的人。只要稍稍动动脑筋,就能猜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杨啸很是替自家大人不忿:“大人,她一直在利用你啊!”
齐靖搁下笔,抬眸凉飕飕地睇了他一眼:“管好你的嘴,再敢胡说给你缝了。”
杨啸赶紧把嘴闭得紧紧的。
不是,他又哪儿做错了,这不是查得又快又准吗,这凉飕飕的一眼怎么说也该瞪到魏如青身上去,轮不到他啊。
齐靖提步出了书房。
外头吹着风。一眨眼快要霜降,一日冷过一日,枯叶在地上刮得哗啦响。
回到小院儿,却见魏如青披着件斗篷站在屋檐下吹风。
“怎么不进屋去?”
魏如青懒懒应道:“屋里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不怕着凉?”
“近日不是一直在喝汤药么,顺带着也调理了身子。往年这个时候手脚都冰冰凉凉的,今年倒是一直暖暖的。”
齐靖走过来:“我看看。”
说着把手伸进她的斗篷里,摸到了她的手,确实是温的。
魏如青笑问道:“你今儿不忙?倒有空来摸我的手。”
“不忙。”
齐靖话不多,眉心微微锁着,与她并肩站在屋檐下,一起对着院子发呆。
这院子里除了一些耐寒的花,也没什么别样的风景可看,倒是那被风一吹就呼啦啦斜着飘的叶子,瞧着有些意思。
“跟下雪似的。”她感叹道,“还记得刚嫁给你的那一年,下雪的时候咱俩堆的那个雪人么,用黑棋当眼睛,用红梅当嘴巴,特别好看。”
齐靖:“记得,小婴儿那般高。”他比划着。
魏如青:“可惜后来你娘骂你玩物丧志,一脚就给踹塌了。”
齐靖沉默了两息,发出一声叹:“一晃眼,我娘都过世两年多了。她走的时候,日子才刚好起来,也算没享过我什么福。”
他说完话便又沉默了下去,眼睛盯着前方,不知在看什么,也不知在想什么,眸子里只倒映着呼啦啦飘落的枯叶。
他一向是个心思重的人,今儿看起来,脑子里装了比往日更多的事儿。
魏如青拉住他的胳膊,抱在怀里:“你娘不求大富大贵,她就求争口气。你替她争到了,她就是开心的,也不算有遗憾。”
齐靖“嗯”了声,却似乎并不想回忆往昔,只轻拍了拍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