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娘亲说的,每次我不听话的时候她就这么跟我讲。”齐绍麟道。
齐绍麟嘴里的“娘亲”应该是指他的亲娘武辞。
姜栾猜测可能因为他二叔习武,所以齐绍麟的娘亲在他小的时候就吓唬他,说些诸如“不乖就让你二叔把你抓走”之类的话。
齐绍麟的傻也不知道是先天还是后天的,就把这些话牢牢记在了心里,到现在长了那么大个,还怕他二叔。
姜栾只觉得好笑,摇了摇头。
“可是娘亲不在了,”齐绍麟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娘亲也不乖,所以她就和父亲一起被二叔吃掉了。”
姜栾:“……”
姜栾同样父母双亡,但因为早早成了孤儿,所以对父母没啥印象,感情也不深。
现在看齐绍麟这样子,恐怕也曾有过幸福的童年,才会如此怀念他母亲。
“别想了,”姜栾拍了拍齐绍麟的肩膀,“走吧。”
……
……
“阿秋!”
姜栾正喝着齐绍麟捧来的参汤,没忍住一个喷嚏,鸡汤糊了齐绍麟一脸。
“对不起啊麟哥。”姜栾拿手帕醒了醒鼻子,病歪歪的窝在被窝里。
在雪地里走了那么一趟,他这副烂身子,回来的当天夜里就开始发高烧,古代又没有感冒药,第二天就病的睁不开眼睛。
齐绍麟也不去山上玩了,围着姜栾滴溜溜的转,一会儿摸摸他的脑袋,一会碰碰他的胳膊。
“别转了,我看着都晕,想吐。”姜栾有气无力的说。
齐绍麟一把子爬在他的床边,担忧的说,“娘子你难受吗?吃点糖会不会好受些?”
“不想吃。”姜栾哑着嗓子回答。
“姜少爷,大夫请来了。”
左朗推门进来,卷进一屋风雪,迅速转身关门。
他的身后还跟着个俊秀的年轻人,背着个药匣子,款款走来。
要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左朗这小子被揍的失禁,差点儿死在门外,当天晚上就能包着脑袋,一瘸一拐的跟姜栾报道。
而姜栾只不过是没穿大氅在外面转了一圈,就病的要死,这更加重了他要锻炼体魄的想法。
左朗进来后就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袖着手闷声不吭,齐绍麟颇为在意的抬头看了他好几眼。
小大夫进到里屋来为姜栾把脉,姜栾有气无力的盯着人家,“大夫,你的头发怎么一点也不白啊,能医得好吗?”
小大夫不甚在意的说,“家里世代从医,我从六岁起就跟随祖父学习药理,公子大可放心。”
随后就书写药方,嘱咐左朗随他回医馆抓药,整个过程用了不到十分钟,令姜栾很是怀疑对方的医术。
俩人刚准备离开,就撞见夙平郡王的女儿齐绍燕推门进来。
小大夫低眉顺眼的礼让小姐先进,齐绍燕看着他愣了愣,欠身行礼。
小大夫亦还礼,带着左朗走进风雪中。齐绍燕侧头,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
隔着道屏风,姜栾注意到齐绍燕在盯着门外发呆,不知道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