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余拉着宁宸在河畔附近的花灯摊上买了两个花灯后,便也走到了河边。秦余将花灯放进河中的那一刻时,闭上眼默默在心里许下了一个愿望。秦余许完愿望后,便直接将花灯以巧劲送进了河中,花灯一进水中便快速地顺流而去,很快便飘在了前头,似乎是想比河中其他花灯抢先一步到达神明手中。秦余刚站起身来,便看到了河对岸的卫王爷和沈柔,一大帮子人正浩浩荡荡地朝河边走了过来。秦余为了不让宁宸回忆起从前的事,还特意将宁宸身边伺候的人都彻底换了一轮。没想到,今天出来,偏偏就撞见了沈柔。真是阴魂不散!秦余看到宁宸放完花灯正要站起身来,便手藏袖中,突然朝河对岸弹了一枚暗器。“啊!”沈柔脚底踩到异物突然一个打滑,眼看便要摔了个狗吃屎,她急忙拉住了身边的婢女,却连带着将婢女也带倒在了地上。沈柔这一声尖叫,将众人吓了一跳。卫王府的下人都急忙慌慌张张地将摔倒在地上出了洋相的卫王妃扶了起来。沈柔被扶起后,羞得整张脸都涨红了起来,她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这么大的洋相。她急忙拉着卫王爷转头便走,什么放河灯祈福的心思都被打散了。宁宸放完河灯,刚一起身,便只看到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去的背影。“发生什么事了吗?”宁宸疑惑地看着秦余。秦余无辜地笑了笑,“没什么,就一个人走路不长眼摔了一跤。”可不就走路不长眼嘛,整个京城这么大,就偏要凑到他和宁宸面前。眼看着时辰也不早了,两人也便打道回宫。虽然秦余千方百计地想隐瞒住宁宸失忆的事情,但还是被有心人知道了。自打秦余登基后,皇太妃便搬到了偏远的宝云宫居住。要说皇太妃幸运也算幸运,要说她倒霉也算倒霉。皇太妃出身低下,家里无权无势,父亲当年也仅是个七品小官。皇太妃全凭自己笼络住了先皇的心,这才一步一步从最底层的宫女做到了皇贵妃。她做梦都想当皇后,可惜皇后出身世家,单是皇后娘家的势力,便让先皇不敢废后。好不容易熬到皇后死了,结果先皇也突然重病不起了,最后甚至直接一命呜呼,皇贵妃这下到死都就只能是妾了。自打先皇死后,沈柔这个卫王妃便经常打着看望婆婆的名义进宫拜访皇太妃。这天,沈柔又进了宫。沈柔坐在紫檀椅上,看着坐在上首的皇太妃开口问道:“太妃娘娘,您吩咐儿媳的事情,儿媳已命人办妥了,她的家人现在全掌握在我们手中,只等事情一成,儿媳便自会将他们都处置干净。”皇太妃抬起手中的香片茶细细抿了一口,“处理地干净点,让人就算怀疑也没证据。若是这事能让他恢复记忆,那他便能成为我们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沈柔恭顺地应了声是。皇太妃看着沈柔,声音轻柔地开口道:“皇儿被我和先皇都惯坏了,如今性格还是过于天真。现先皇也已驾鹤西去,这世上也便只剩我和你会为我儿全心全意谋划了。事成以后,我们母子自是不会忘了你的功劳的。”沈柔急忙开口道:“太妃娘娘,您言重了。儿媳做这些,全都是出于为王爷考虑,绝无半分二心。”皇太妃摇了摇自己的轻萝菱扇,眼眸半阖,悠悠地开口道:“好了,我知道你对皇儿的一番心意。皇儿能娶到你这种贤妻,也是他运气好。我也乏了,若无事,你便退下吧。”听到皇太妃这么说,沈柔也便跪安离开了皇宫。秦余当初进京时,本想将送上石药的神医也带回京城,谁知那神医却是婉拒了秦余的邀请,只是派了自己的徒弟跟着秦余进了京。秦余每次服用完石药后,神医的徒弟便会做出新的石药以供秦余使用。秦余刚登基那会,经常被气得头痛难忍,便服用了石药。倒是自从宁宸失忆后,秦余服药的频率也便大大减少了。秦余听到神医的徒弟说要拜见自己,便召见了他。“贾太医,可是有何要事要禀报?”贾太医跪着回话道:“恭喜陛下,微臣的师父前两天传信给微臣,说是将石药的药方进一步做了改良,再服用新的石药几个月,陛下的头痛之症便可药到病除。微臣已根据师父的药方做出了新的石药,现特来进贡给陛下。”这头痛之症已纠缠了秦余几年,平时只是隐隐作痛,但一旦发作起来却是头疼欲裂。现在得知自己居然能有痊愈的一天,秦余听了也难免面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