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沈苍南就开始了对他棋局的讲解。
她没听错,就是对他那一盘刚刚随手让凌误雪下了白棋的棋局开始了讲解。
“所以,你明白了吗?”沈苍南说完,看着凌误,刚刚讲解的激情澎湃已然散去,剩下的,呈现在凌误雪眼前的只有他微凉的脸色。
“不明——”凌误雪下意识地想要同他呛声,突然观察到他骤然发生聚变的脸色,反应过来。
沈苍南说的不是棋局,而是别的事。
能和凌误雪有关的,类似于这个棋局的情势,只有——
寒九英的生死之局。
一瞬间,她只感觉全身冒冷汗。
她回想沈苍南刚刚说的黑白棋每一次的交锋,白棋的每一次避让,每一次走投无路,突然感觉到心痛万分。
原来寒九英,就是这样一路走来的。凌误雪的双眼溢出心疼,她感觉要无法呼吸了。
不过,沈苍南和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凌误雪回想起沈苍南昨日同寒九英争吵,说自己配不上他的话,当即眼神一泠。
她是有同寒九英和离的想法,但不是现在。
还有,她似乎记得,那匹防水料,就是从沈苍南这里得来的。所以,她现在非但不能和离,还要和寒九英如胶似漆,甜言蜜语,在沈苍南的面前表现出万分恩爱。
这样,她才能有理由,有机会那道那料子的来源。
“我不明白沈公子你所言。”凌误雪滴水不漏地收起自己方才的脸色,笑得很是端庄大方。
沈苍南脸上果然流露出一种类似气急败坏的神色,他说:
“你怎么可能不知?”
沈苍南被凌误雪这光速变脸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方才明明都看见了凌误雪被自己的话所触动,脸上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担心心痛的神色。
现在突然来了一句她不明白,她是想骗谁?真当他沈苍南是一个傻子吗?
“你在同我装傻充愣,不要以为寒九英顺着你,我就会顺着你,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子玉那么好的耐心和脾气!”
“谁在同你装傻充愣?你这个人真是好生奇怪。莫名其妙地叫人来,只让人下了一子棋,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现在看来,好似我的回答不符合你的心意,就开始对我破口大骂了起来。”凌误雪说着说着,从袖口里揪出一块手帕,捂住了半张脸,留在外面的脸上的那只眼睛怎一个泪光点点了得。
“你!”沈苍南看到凌误雪这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一身的郁结火气不知如何发泄,只得用拳头锤了一下放着棋局的桌子。
凌误雪看着棋子被震了几震,暗自笑道。
原来,这位沈公子,见不得女人的眼泪。那上次那天,自己与其直接同他呛声,不如直接哭一场,些许就不会出现那么尴尬的局面。
不过,想起那个场面,寒九英和沈苍南在一起吵架,然后自己站在旁边哭,那个场面实在太美,不能多想。
“你说不出话,看来我说的就是对的。你只听得有利于你、符合你心意的事,听不得违逆你的意见。”凌误雪义正言辞地对沈苍南下了定论,看着沈苍南愈发涨红的脸色,凌误雪旁若无事地继续道。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这就离开,省得继续待在这里,碍你的眼。”
说完,凌误雪就没管身后之人的脸色,率先走了出去。
不过,她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