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释千,提出自己的观点:“这位姑娘先走,我们剩余的其它人猜拳。”
释千猜测大概是自己“任是无情亦动人”的天赋起了效果,几乎所有人都对她保有基础好感。
虽然引起了矛盾,但所有人都有理有据,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释千微微摇头,正当她放弃隐匿观察的姿态,准备直接喊叫出声时,忽地有一道声音响起——“我不明白,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那是一个自解开束缚后一直没说话的女子,她猛地抬起头,只见满脸都是干涸的泪痕,一双眼睛通红似要滴血:“我们明明都已经解开了,直接逃不就行了吗?”
和别人不同,那双眼睛里并没有恐惧,反而充盈着赤裸裸的恨意。
她几乎算作咬牙切齿,身体在不断战栗,似乎下一秒就要彻底失控:“我先出去!我出去杀了那几个畜牲,我不想活了,我死也要带走一个,你们趁机走就行!”
女子说罢便倏地站起身,试图直接用蛮力顶开那扇门。
“先别!上面有……”有人伸手去拦,可为时已晚。
大抵是出身务农之家,她的力道格外大,这一撞倒真把上锁的顶门撞开一道开口,旋即萝卜土豆随着灰尘扑簌簌地滚落进来。
囚笼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吁——”
勒马声响起,随后是嘈杂的谈论声。
“大家不要慌张。”释千忽地出声,她迅速挪动到囚笼中央,“这样也好,就按刚才她说得办,我拖住她们,你们跑就行。”
虽然事情没按照她的计划发展,但也算殊途同归。
“我既然能解开绳索,就能拖住他们。”
在众人发声之前,释千将所有人的话都堵了回去,“等会爬出去后就一直跑,发生什么都别回头。”
“可……”那最开始顶开顶门的女人面带愧疚,伸手似乎想要劝阻她。
然而释千却蓦地伸手向前一抓,随后一把近1的长剑便出现在她的手中。虽然环境极其狭窄,她无法拔剑,但这凭空变物的本领还是让囚笼内骤然安静下来。
“这、这……”
释千略一偏头,虽然面无表情,但声音却极轻:“相信我。”
随后她的目光瞥向那愧疚的女子,微微颔首。
多亏了她,此时的释千已经明确了顶门的构造:其上挂了两把简易的锁,其中一把被那女子冲撞开,等会她只需要找准时机、趁其不备将另一把锁砸开即可。
“就像刚才那样,用身体撞击自己周围,不要说话,不要用手拍,把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释千吩咐道。
囚笼里还处于呆滞气氛,两秒后,那撞门女子最先反应过来,发了狠地开始撞击自己旁边的木板,穿着暗淡的女子紧随其后,继而所有人都开始做起这若无用功般的傻事。
厚重的木材吱呀作响,整个马车都要被掀翻。
中间的空间也宽敞了许多,释千顺势由跪坐之姿转为单膝跪蹲,做出拔剑姿态,目光直直看着那扇顶门,等待合适的时机。
“发癫了吗?!”外面的咒骂声持续不断,男人使劲拍打着囚笼外侧,恐吓道,“都给老子老实点!不然等会饿死你们这群疯婆娘!”
然而恐吓并没有奏效。
“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啊三哥。”持续威胁不见效果,外面的人急了,“别是里面死了人!要不然她们安分了这么久,怎么忽然会发疯?”
外面安静了片刻,似乎是在小声商讨。随后释千便感觉到有两个人相继跳到车顶上。
“你们最好里面是真死了人,不然我就让你们变死人!”被称为三哥的男人在车下怒喝道,“真的晦气,昨个丢一个,今个死一个,我看这生意是没法做了。”
他们似乎在交替清理上层用来伪装的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