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绥之的草庐也像他的人一样略显潦草,屋里还烧着炭盆一排青竹架在上面烘烤,烤出的竹水啪嗒啪嗒往下落,散发着汗青特有的竹子清香。
墙上挂着剑,一个书架堆放着成卷的竹简,桌上还散乱着不少,刻刀也有好几把,简易毛笔蘸了墨,滴的桌上地上都是墨点。
互相见了礼,韩绥之不客气的问,“小圣童以为,做饭如何称子,如何成家?”
“大食研究创新美食,煎炸烹炒,甚至创出之前没有的菜谱美食,收徒传技,有教无类,若带着弟子游学,一路行一路发现各地不同的食材,做出不同的美食菜谱,传授给世人。以食入道,他便能称为子,成为家。”徐希对美食非常有信心。
韩绥之笑着摸了下胡须,“你又为什么想要给大食著书呢?”
徐希笑道,“我希望大食死后,人们指着他的墓碑说:他是一个美食家。”
韩绥之一愣,呵呵呵笑起来,他还以为像火榻一样,夸大到希望天下人都能吃到美食,原来是这么个念想。
徐希反问他,“你死后想让别人指着你的墓碑说什么?”
这把韩绥之给问住了,想了半天,觉得这是一个大学问,于是回问徐希,“那小圣童呢?”
徐希一抬下巴,“看,她又活了!”
韩绥之:“”
韩绥之笑的拍大腿,“不愧是你,小圣童!”
但拒绝了帮大食著书。
“美食家乃小圣童也。”
徐希气哼哼的回谷,跑到厨房,“大食,从今天起,你也来学识字,我们自己著书,你就叫大食子!”
大食明白没有哪个有学问的人愿意给他一个做饭的著书,但他被徐希熬的鸡汤迷住了,“希说得对,靠人不如靠自己。我今后会认真学识字的。”
徐希欣慰的点头,“我也会认真教你的,大食子。”
一句大食子,叫的大食局促不已,“我现在还称不上子,先别这么叫,怪羞人的。”
“在各大厨中,你的厨艺绝对称得上子。”徐希继续捧。
捧的大食飘飘然,心里美。再看自己那几个蠢笨徒弟都顺眼不少,也不暴躁发飙了,每日做饭,教徒弟,想菜谱,学识字,日程满满。
大良特意出谷跟人买了虾,煎了虾饼来谢徐希,“来谷中买铁釜,学厨的人多,扰乱谷中清净,父亲焦躁却无法解决,人也越发暴躁易怒,多亏了希能安抚父亲。”
徐希啃着虾饼盯着他提醒,“我是真的认为大食可以成为大食子,你不能拖后腿。”
大良失笑,“是是是,我不拖后腿。”
徐希翻他一眼,用识的不多地字,和大食记录菜谱。
老祖发现后,送了她一把小木剑,“春暖已到,你也大了一岁,是时候把武也学起来了。”
徐希顿时大感兴趣,“师父也会武吗?”
“看好了。”老祖笑着拿起一根竹枝,以竹枝为剑,当即舞了一段剑招。
鹤发白眉,广袖长衫,挥舞着竹枝行云流水,优雅飘逸中透着不可忽视的杀气。
徐希看的两眼放光,她还在想拜管猗学武,没想到她师父就是个中高手。
连续几个凌厉的剑花结束,竹叶纷纷落下,竹枝的尖上穿着一串竹叶。
“师父!师父!我学!请师父教我!”徐希兴奋的拉住师父衣袖。
“明日起,每日用朝食前,就跟为师学武。”老祖拍拍徒弟的小脑袋。
“诺。”徐希大声应。
来学骟猪的徐长,见小孙女开始跟老祖学武,高兴不已,跟她讲家里的情况,“磨菽浆打豆腐换了不少粮食,今年多养了三头豚;加上卖菽芽,你阿父偶尔还去郡邑卖个馒头包子,已经有钱把徐咨,徐该,和徐英他们送去郡邑跟着一个先生识字了。”
徐希把留给家里的铁锅拿出来,钱罐也拿给他,“祖父多待几天,跟大食学做几道新菜,回去看能不能拿下一个乡老的位子。”
徐冲自告奋勇,“我跟大食学做新菜!”
徐长一巴掌拍过去,“你就是不想学骟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