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还小的徐英没那么多顾忌,“阿姐,是不是学识字学本领,就能吃到肉,还有像豆腐一样很多好吃的?还能住温暖的大屋?”
徐希望着黑黝黝的眼睛,正经的忽悠他,“圣人说,一个人做出多大的贡献,就能得到多大的供奉。从小了说,为家庭做贡献,家里生活变好自然能吃住变好;往大了说,为国家做贡献,国家强盛,国人的生活自然变得更好。”
“那我要为国家做贡献,做最有用的人!”徐英说着瞟了眼屋中分给他家的野味和蜜,悄悄收敛唾津。
徐希笑着拍拍他的小脑袋,“大善!”
徐长也和徐尚夫妻夸起这个小孙儿志向高,以后可成大才。
两家商量完,都做好了扬名为善,厚积财富培养子孙的打算。
第二天,徐冲一早就来找徐猛去买狗崽。
徐长则去找村人建墙,并告知村人,年后徐烈将带着会盘火榻的人往北方去给人盘火榻,所有愿意的村人,手艺好都可以跟随一块,赚钱不多,能把这门手艺练好,村人一起出门在外也免受外人欺负。
村里来磨豆浆的络绎不绝,徐长算算自家的银钱和粮食,准备再找石匠打个石磨,只有一个,光村子里都不够用,自家想磨点豆腐都不成。
徐希削竹做笔,搞了一个沙盘,教给哥哥认字。
徐英在这得了蜜吃,就爱往这边跑,见徐希教徐咨认字,也闹了跟着学。
于是,徐希多了两个学生。
一直到天擦黑,徐冲和徐猛才赶着牛车回来,不仅拉回来三只小狗,还有新的石磨,新的陶釜。
“看来菽浆豆腐还没有在琅琊郡传开,石匠打的石磨没有人买,我们家总要用,就给买回来了,又找他打一个小的。就是陶釜没有希说的那种特大口的,只能找陶匠去做,今年是不成了,只能等明年。”徐猛遗憾的跟小女解释。
徐希应着声,去看那新陶釜,勉强够大,上三层蒸笼也是能用,找祖父编蒸笼。
明年得想办法找人打个铁锅,这个时候铁器珍贵,农具都还有不少铜制的,还得在官府登记,不知道那些蹭课的人里有没有门路,又需要多少钱。
蒸笼编制好,徐希家磨了麦粉,蒸了第一锅馒头,又蒸了第一锅豆腐包子。
徐婆拿着松软的馒头直落泪,“这辈子能吃上这样松软的食物,又睡上了火榻,就是死也值得了。”
徐尚看老妻泣泪,也触动不已,“好好活着,日子才有盼头呢!”
两个儿媳也劝话,言说以后多磨麦粉,给婆母做馒头吃。
徐婆知道麦粉难磨,馒头还要用老面头三次发酵,吃一顿十分不易,擦擦眼泪,“这哪是我们庶人能吃的,岁首年节能吃上已经是上天怜悯了。你们万万不可因为我哭就奢侈,我们家远远没到能奢侈的地步。”
两个儿媳受教应诺。
徐希家里却每夜点灯,轮番磨面粉,制了二十多个老面头。
磨了菽浆,打了豆腐,连同馒头,包子,面条,油饼,一罐麦粉和蒸笼,送往郡守家里。
徐长和徐猛林冲两天没回来,徐母担忧的睡不着,拜托了大兄徐烈去郡邑找人,“总不能送东西,送出罪来了。”
徐烈一听人还没回来,扔下正忙的活计,让父亲照应家里,在村里摇了两个弟兄赶着牛车出了门。
徐母在炕上都待不住,站在门外望着路上等,寒风吹的脸疼也不走。
“阿母不必担心,祖父和阿父他们是去献礼,都是麦菽所制,并没有违反规制僭越之处。之所以没回来,应当是留下教人打豆腐和蒸馒头的技巧呢。”徐希裹着芦花袄子出来劝她。
徐母叹口气,“可千万别是出事了。”
这一等,又等两天,去接应的徐烈也没了音讯。
“怎么去一波就留下一波?”徐希也提起心。
徐母急的嘴上起了两个燎泡,若是父亲和郎君都出了事,留下她们孤儿寡母可还怎么活得下去?
徐希看这苗头不好,拿豆腐跟下河村租借了牛车,准备去郡邑,被徐尚阻拦,他赶了牛车出门。
刚套好了牛车上路,徐冲回来了。
“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你伯父呢?其他人呢?”徐尚急切的质问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