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跟陆怀远说一声,可马玉龙没同意,且还是那句老话:“咋滴?没有你,陆书记就没办法喝水了?”杨剑秒懂:马玉龙要趁机上眼药。今晚的外商招待宴,秘书长想跟省委书记一起出席。为了秘书长的位置与“遗产”,杨剑巴不得马叔儿早点踏上封疆大吏之路呢。当即表态:“领导!我无条件服从组织上的安排,坚决贯彻秘书长的指示,马上回去工作,顺便提交材料。”闻言,马玉龙欣慰道:“杨剑,你要是能一直保持这样,非常有可能成为最年轻的秘书长。”“马叔儿,我要是当不上,就去吉省投奔您”杨剑的话,只说了一半。“滚!”“好嘞~”还是老样子,无论马玉龙怎么骂杨剑,杨剑从不生气,且还无比的听话。这叫啥?用东北话来回答:顺毛驴!走出省委大院,招手拦辆出租车,先回家里拿材料,然后再去巡视组的驻地。至于范大人给出的时间限制呵呵,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我杨剑清清白白,就是不怕调查!让我心服口服,让我干啥都可以,命都可以献给你!拿鸡毛当令剑?跟谁俩呢?谁还没点脾气啊!故意迟到八分钟,这才敲响范组长的房门。秘书李刚用眼神儿提醒杨剑:心情不好,悠着点吧。杨剑颔首一笑,用嘴型感谢李刚:有空喝点。李刚走去泡茶,杨剑走到范组长的办公桌前,也不开口,就直挺挺地站着。眼见杨剑一副滚刀肉的模样,范闲的怒火与血压,同时噌噌噌地往外冒。便厉声训斥道:“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组织与纪律!”“眼里没有,心里全是。”杨剑不卑不亢地回道。“好!记住你话!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范闲恨恨道。“领导还有指示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要回去工作了。”“杨剑,你知道你现在的表现,都会被记录到档案里吗?”“我知道,这个档案会陪伴我的一生。并且,上级领导的某一个字,也许会对我的仕途之路,起到决定性的影响。”“知道你还敢放肆!”“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能让某些领导,牵着鼻子走!”此话一出,范闲瞬间尬住,他读懂了杨剑的言外之意:上级用干部考核来威胁下级。简而言之:以权压人,以权驭人。而杨剑的意思就非常简单:你范闲,就是在以权压人,跟那些以权谋私之人,又有什么区别呢?“我检讨,我应该充分尊重每位同志的个人意愿与建议。”说着,范闲起身,就要鞠躬。见此情景,杨剑慌忙闪开,咱可承受不起,害怕折寿。浅鞠一下后,范闲抬起右手,指向办公桌前的椅子,道:“杨剑同志,请坐。”“谢谢领导。”杨剑也浅鞠一下,就算是还礼了。落座后,范闲正色说道:“咱俩先抛开私人恩怨,探讨一下案情如何?”“请领导指示。”杨剑也摆出公事公办地神情。“你觉得,咱们应该优先控制谁?”范闲征求杨剑的意见。“回领导,我就是个临时征用人员,没资格参与巡视组的任何决策。”“但是,我可以向组织保证,党和国家的所有决策与决议,我百分百的拥护与赞成。”“并且,我会坚决服从党和国家的指示,坚决执行组织上的命令,坚决履行自己的使命。”杨剑换个风格跟范闲周旋,主打一个:避而不答,问我干啥,你们自己看着办呗。“杨剑!没完了是吧?”范闲怒视道。“领导,我在改正自己的态度啊。”杨剑委屈道。“你这叫改正吗?你这叫阴阳怪气!”“唉,我端正态度,您说我阴阳怪气。我颖脱而出,您说我无组织无纪律。”闻言,范闲气到胸口隐隐作痛平复一下情绪,厉声说道:“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是!我个人觉得,巡视组应该率先控制宣传部长秦远。”杨剑正色回道。“宣传部长秦远?”范闲诧异道。“报告领导,我之所以迟到,是因为回去拿材料。”说着,杨剑拿起脚下的公文包,掏出秦远的罪证。一边递交材料,一边正色汇报:“奉天省内的舆论风向,一直都在偏离党和国家的引领。”“简而言之,宣传部门,不仅没有深入阐明深化改革的用意,反而还有曲解政策的嫌疑。”“例如,国改私所带来的阵痛,很多下岗职工并不理解。”“而身为宣传部门的领导,本应带头阐明党和国家的百年大计,可他们却利用舆论的力量,来抗拒深化改革的继续执行。”范闲翻阅桌面上的材料,杨剑概述宣传工作的不及格。“南方都在报道深化改革的历史性成就,有好多特别贫穷的地方,因为大力发展民营经济,而走上致富之路。”“而奉天省内的舆论,大多都在哭诉党和国家砸了他们的铁饭碗。”“领导,我是东北人,我很理解下岗职工的心情。”“但是,大锅饭,留不得!”“只有引入市场机制和竞争机制,才能提高企业的效率和竞争力。”“党和国家的心意,长痛不如短痛。我们懂,但是百姓们不懂。”“百姓们为什么不懂?因为宣传工作不到位,甚至可以用不及格来形容。”说罢,杨剑端起茶杯,润润嗓子该说的,能说的,差不多都说了。剩下的,全凭高层的态度,要看巡视组的实际行动。“他们这是打着民心民意的旗号,扰乱改革发展的大局!”“往小了说,这是在违背党和国家的指示。往大了说,他们是在对kang党和国家的方针与政策!”“对抗”二字一出,杨剑就能提前猜出:秦远的最后归宿。当然,秦远也即将迎来一位,拥有同样罪名的新狱友:前奉天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林之光。:()权力巅峰:从借调省委大院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