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着实邪门得很。
按照当时计划,在月信期间吃下他开的那个方子,也不过仅仅有轻微的血崩之症,便能借此看起来像滑胎的迹象。
可怎会……
“周大夫,您快再进来看看吧,世子夫人的血根本止不住!”
侯爷原本还想再多问几句,见如此紧急,便也省去了所有的寒暄,只问出来了最重要的那一句话。
“侯府的长孙……”
“侯爷,现在连要保住世子夫人都难,更别说孩子了!”
看着周大夫匆匆进屋,侯爷拉住院中来往的丫鬟:“世子通常什么时候回来?”
丫鬟哭丧着一张脸:“若今日要回怎么也得后半夜了,若是不回,在外耽误个日也是常有的事情。”
“明白了。”侯爷又站在院中想了一会,才又道,“告诉周大夫,一定要在承儿回来之前让世子夫人醒来,问清楚今日花园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话音刚落,侯爷又气冲冲地去了秋涧泉。
与玉玲珑的来往混乱间不同的是,秋涧泉安静得不像话,只有空气中隐隐渗透出的药味,还证明着这个院子里的主人还未脱离危险。
“沈三醒了没?”侯爷脸上没有方才在玉玲珑的关心,他板着一张脸看着紧闭的屋门,在院中厉声责备道。
周嬷嬷与云歌已无暇顾及侯爷,只在屋里忙,听见主子的声音,陈嬷嬷赶紧从后院迎了出来。
“请侯爷安,二少夫人一直还未醒来,甚至连药都喂不下去,大夫又没空过来,下人们都急得团团转,忽略了侯爷还望侯爷惩罚。”
陈嬷嬷故意把沈水清说得这般可怜,侯爷皱了皱眉,虽然心中的气没有完全被平息,但也好歹恢复了一些理智。
“听说今日是你最先去花园里的?”侯爷问陈嬷嬷。
陈嬷嬷低着头,却不如其他下人那般卑躬屈膝,反而挺直了腰:“是的侯爷,大夫人在正院设宴赏花,但老奴平日里清净日子过惯了,这种场面反而呆不住,便求了夫人让我先回来。不过刚走到去花园的分岔路,便听见有人呼喊,过去的时候,二少夫人正拖着世子夫人的胳膊往岸上拽。”
听陈嬷嬷如此说,侯爷反而沉默了。
许久他才又开口问:“近日里侯府的流言你听说了没?你觉得与此事有关吗?”
“两者天南隔着地北,老奴并未觉得有何关系。”陈嬷嬷想都没想,便回了侯爷。
如此肯定,倒让侯爷起了好奇。
“为何陈嬷嬷如此肯定?”侯爷立即问道。
陈嬷嬷却反而用一种更加不解的目光看向侯爷。
“那便是老奴不懂了。侯爷您要抬那对双胞胎通房做姨娘,与两位少夫人落水有何关系?”
陈嬷嬷回答得如此真挚,侯爷竟是发火也不能!但又不能直接点出这流言是关于沈水清预谋想要谋杀长孙这件事!
侯爷无语,只又瞥了一眼紧闭的屋门,甩袖转身便离了秋涧泉!
侯爷这个哑巴亏虽然吃了,但是侯府暗流之中对于沈水清故意推沈淇下水这件事,传得竟越发有鼻子有眼,甚至有几个下人口口声称自己在暗处瞧了个全!
沈淇虽然这条命救回来了,但依旧昏迷不醒。
大夫人好几次派桂嬷嬷到秋涧泉以探病的名义,实际却是打探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而深水情虽然已经醒了,但无奈也只能在房中继续装病,把各院派来的人都挡在了外面,一个都不见。
只道世子终于被圣上放回了侯府。
他先去了大夫人院中问安,随即抬腿便来了秋涧泉!
“沈水清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装的,我有事问你!”世子在秋涧泉内旁若无人地大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