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颜良文丑跑回乐成后,立刻便受到了袁绍的接见。此时的袁绍正怒视二人问道:“又是齐子原放你们回来的?”跪地的二人闻言不知如何回答,最后还是颜良硬着头皮道:“回主公,是,是齐子原有话让末将带给主公!”袁绍强忍着怒火道:“说!”颜良咽了口唾沫道:“齐子原说三日内便会攻打乐成,让,让主公做好准备。”袁绍一拍桌面,朝着二人怒吼道:“本公早就等着他了,这个庶子。你二人均乃军中上将,却屡次三番败于敌手,损兵折将,你们怎么还有脸回来?来人,拖下去,军法处置!”屋内众将一听军法处置,这么大的罪,军法处置就是砍头啊,完全没有第二条出路,随即纷纷出言劝说袁绍,希望他网开一面,什么罪不当诛,什么事有可原,什么留着二人戴罪立功,斩将不祥等等一大堆借口。而袁绍却不这么想,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他正好把颜良文丑当作出气筒,也正好让那些降卒看看叛徒的下场,我连麾下上将都敢砍,你们还算个屁。而且这颜良文丑尤为可恨,基本上没有一次能胜过齐子原,我手中的这点家底都是被你们两个上将给折腾光的,这不收拾你们收拾谁?难道等你们把我最后的人马也折损干净么?你们两个灾星,还上将,上将个屁,除了能打点还有什么用?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我必须要砍了你们以正军威!想到此处的袁绍大手一挥道:“本公的命令你们没听见?”屋外士卒闻言,赶忙进屋押起颜良文丑直奔军中受刑。逢纪见袁绍心意坚定,立刻化身如来佛祖道:“主公,斩杀忠心之将于主公名声有损,在下有一计,或可大破曹军!”袁绍看了眼逢纪道:“说来听听。”逢纪道:“主公,既然齐子原深爱颜良文丑之才,主公可使此二人前往曹营投靠之,暗中寻找时机刺杀齐子原。齐子原一死,曹军将不攻自溃矣。而以颜良文丑之勇,只要寻到时机,必可一击毙其命。如此也可证明两人对主公的忠心,岂不一举两得也?”袁绍想了一会,自信道:“颜良文丑自本公在洛阳时便跟随本公左右,他们的衷心本公从未怀疑过,然而军法无情,本公只能忍痛割爱。既然众将苦苦为其求请,本公便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元图,此事由你去办,悄悄送其二人出城,告诉他们,此事若成,本公亲自于城外迎接他们。韩猛,你率千骑在后追杀于颜良文丑,做戏就要做的真一点齐子原才会信!”众人领命离开后,袁绍这才自言自语道:“要死也要死的有点作用,两个灾星!”当日夜,齐子原看着去而复返的颜良文丑好奇道:“二位将军为何被追杀至此?”不好意思开口的颜良默不作声,文丑见状扛起大任道:“回将军,袁绍欲斩我兄弟二人头颅以正军法,我们兄弟无处可去,特来此投奔将军,望将军能够收容!”齐子原虽然心有疑问,但还是上前扶起二人道:“二位将军威震天下,袁绍不用,那是他不会识人!本将盼两位将军的到来,望眼欲穿也!今日刚好有鹿肉,二位将军先饱食一餐,待养好伤势后,在立军功不迟!”颜良文丑立刻抱拳道:“谢过将军!”齐子原闻言,连忙命人带颜良文丑下去休息后,这才对着沮授道:“公与,这颜良文丑是真心来投么?”沮授笑道:“将军,无论其真心与否,这颜良文丑勇冠袁绍三军,若是把他们二人来投的消息公之于众,必能极大的打击袁军士气,届时便可大举攻城,一战而下乐成!”齐子原担忧道:“孙子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如今我军兵力与袁军相当,又是攻城作战,本将怕没那么容易!本将本想吓唬一下袁绍,让他这三日精神绷紧,第四日在大举攻城,可万万没想到颜良文丑会回来,若是他二人做些间谍的勾当,那可防不胜防!公与可有计策引出袁绍大军?野外作战,本将有信心一举击溃袁军!”沮授叹气道:“袁绍被我军打怕了,恐怕不会轻易出城。为今之计,只有等南皮的消息了,若是南皮告急,届时袁绍就坐不住了!若是颜良文丑真心来投,将军倒是可以借他们之手骗开南皮城门,就怕此二人心怀不轨也!”齐子原揉了揉太阳穴道:“不能这么等下去,本将今日收到主公信件,刘备已下汝南等地。看来他是不想看着袁术的地盘被孙坚吞掉,打算横插一手。我们这边也要尽快了!这样,明日起,先派步卒佯攻乐成,试探一下袁军的守卫情况!”沮授立刻点头,随后便出门去调兵遣将!而抵达帐篷的文丑伸手抓起一块鹿肉就扔在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道:“大哥,这肉真不错,听说是齐子原的庆功饭,他都没舍得吃,你看刚才那些兵卒的脸色,多羡慕我们兄弟,哈哈!”,!颜良满脸沮丧的小声道:“齐子原对我们兄弟越好,我回头越下不去手啊,唉!”文丑瞪大双眼道:“大哥,莫非你真的想投齐子原?你别忘了,当初我们投奔主公时,主公可是日日夜夜宴请我们,又给金银财宝,又给宝马良驹的,我们如何能叛主呢?”颜良叹气道:“可是主公欲杀我们兄弟,我们对主公来说已是无用之人!离城前,主公都不曾来送我们兄弟,以后真的还会用我们吗?”文丑辩解道:“那是主公为了避嫌,只要我们杀了齐子原,主公如何能不用我们?大哥莫要在做他想!”颜良憋屈道:“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可我们兄弟为了主公冲锋陷阵,什么时候惧怕过?大小数十战,哪战不是奋勇当先?如今令人寒心啊!那齐子原还教过我几次兵法呢,主公何时教过我们兄弟?”文丑大惊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小弟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颜良道:“我之前败于齐子原之手时,每次他放我离开前都会告诉我此战是因何而败,让我思考他是如何破敌的。”文丑为难道:“可是,可是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背叛主公啊,毕竟主公对我们兄弟不薄。大哥,你说呢?”颜良叹气道:“我为主公斩杀齐子原,也算报了他的恩情,而后便会离开此地,回家乡务农,你届时回去给主公报信领赏吧!”文丑急道:“大哥,你为何如此啊?我们兄弟一同回去不好吗?将来我们兄弟也能一同拜将封侯,光宗耀祖,这不是我们一直的志向吗?如今你怎能舍我而去呢?”颜良决绝道:“兄弟,那齐子原屡次三番饶我性命,如同吾之恩人。世人皆称其为小人,可他却从未坑害过我,手刃恩人,于心何忍也?袁公身边有你一人足矣,我累了,只想混混沌沌了此余生。”文丑虎目含泪道:“大哥,那我跟你一起走,世人只知颜良文丑之名,却不知颜良文丑之情更甚其名,颜良远去,独留文丑有何意思?我们兄弟就去塞北牧马,再也不理这冀州纷争!”颜良搂住文丑的肩膀道:“好兄弟,到时候我们一起走。”文丑缓和下情绪道:“大哥,这齐子原可不太好杀啊,其军中悍将有好几人武艺都不弱于我们兄弟,而且其身边守卫森严,大哥可有良策?”颜良想了一会道:“他总有落单的时候,不行就等他睡着时下手!出其不意,定能一举功成。我们先趁这段时间把伤养好再说!”文丑点头道:“那就听大哥的。大哥,尝尝这鹿肉,真的不错。可惜没有酒。”颜良摇了摇头,抓起鹿肉吃了一块,发现味道不错后,立刻开始跟文丑抢食起来,就着大饼吃的是满嘴流油。心里不断的腹诽齐子原没有口福。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齐子原之所以没吃多少鹿肉,主要是因为这东西太补,如今老婆也没在身边,吃多了不好,而且齐子原的血气也没有这些悍将旺盛,说消化就消化了。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齐子原几乎每日都会率兵佯攻乐成,中间还夹杂着几次强攻。可是无一例外的都被打了回来,虽说损失不大,但也让人十分心烦,这袁绍如今就是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几次攻上城墙都是因为他亲自跑过去激励士气,这才无功而返。齐子原退回中军大帐后,摘下头盔便狠狠的扔在案上道:“夏侯惇那边怎么样了?一个南皮竟然攻了整整二十天却毫无进展,要不要本将换人统军攻城?”沮授连忙道:“回将军,夏侯将军三日前送来的战报上说我军正在全力攻城,可南皮守军死战抗敌,我军伤亡已近三千,却迟迟无法破城。在下想来,以南皮的坚固,短时间内是无法攻取下来的,更何况袁绍曾在那里经营数年之久。不妨让夏侯将军先行休整一二,暂缓攻城!”齐子原平息一下怒火后,问道:“有没有办法挖地道,挖进乐成,只要过了这座城墙,袁绍绝对挡不住我军兵锋。”沮授摇头道:“难,这么远的距离,没有精通此道之人,最后恐怕都不知道会挖到哪里去!”齐子原气道:“那就把大营前移,让士卒于城下布阵,掩护攻城车攻城,一天不行就十天,十天不行就一个月,只要他们不出来,本将就把他们活活埋在乐成里。”沮授道:“如此,恐天怒人怨也!”齐子原道:“那也是他袁绍的错,去办吧,从明天开始!本将的士卒可都是精锐,不能平白折损于这种攻城战之上。”沮授无奈,只能领命前去布置!当日夜,伤势养好的颜良文丑打算趁曹军疲惫之时斩杀齐子原,随即光明正大的走到中军大帐外。守卫士卒见状立刻大喊道:“来者何人?”颜良赶忙道:“末将颜良,寻齐将军有要事,烦请通传一声。”守卫刚刚转身进帐,文丑立刻趴在颜良耳边小声问道:“大哥,那个好像周泰不在,难道是去休息了?”颜良虎目一眯,直接道:“动手!”声音刚过,只见两人一左一右,以最快的速度把周围守卫放倒,而后也不管冲过来的士卒,径直冲进中军大帐,他们有信心在片刻之间弄死齐子原这个废物。:()纵横与连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