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手背上的一阵刺痛惊醒,都说做梦不会痛,那死后只剩魂魄了,更应该感觉不到痛,可现在,我觉得手背好疼,可却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谁给他扎的针啊!刚输进去就鼓了!”一道清亮婉转又带着怒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后手背上好像被抽走了什么,刺痛感瞬间消失,只剩下了胀痛。
我想睁眼看看是谁那么放肆,敢在朕宫里大呼小叫,可眼皮却似有千斤重,喉咙也火辣辣的痛,张了好几次口,才勉强出了声:“放肆……”
“哎你醒啦?”
刚刚那道清丽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活了四十年,还未曾听过这种悦耳的声音,或许此时也缓过来了些,我尝试着睁眼,虽然艰难,但也算睁开了。
刺眼的阳光自窗子照进来,刺痛了久未见光的眼睛,我立刻把眼睛闭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再度睁开。
映入眼帘的不像话本子中叙述的阴曹地府,也不像我熟悉的宫殿,目之所及皆是白色,就连面前的人低着头写东西的人,也是一身白衣。
白色,在我看来是不吉利的,我皱了皱眉,不满道:“穿的如此丧气,是嫌朕死得慢吗?”
声音嘶哑,仿佛是石子划过墙的那种刺耳。
“弟弟,你古装剧看多了吧?”那人连头也没抬,带着笑意调侃,“咱们这可是二十一世纪了,可不兴装x,会被揍的。”
装……x?我一脸困惑,这是什么奇怪的语言?等等……二十一世纪,二十一世纪!
“这里是二十一世纪?!”我不顾身体的疼痛半撑起身,抓住她的衣袖,见她有些疑惑地点头,我闭上了眼睛,二十一世纪,我真的来到了阿霖的世界!
阿霖说过,他的世界除了男人,另一种性别不是双儿,而是女性,她们大多留着长发,穿着漂亮的裙子,声音清亮且细,当然,也有打扮的中性风的女孩子,不过她们最重要的特征,是有胸。
想到此,我平生第一次偷看一个人,他偷偷睁开半只眼,扫视着小护士的胸口,宽大的护士服遮着虽看不出什么,但胸口处明显要比我们鼓。
小护士看完诊断报告,拿起床头柜上的小瓶子,和一根绑着棉花的小木棍,又拿起我的手看了看,撇撇嘴,“你血管好细呀,怪不得一输就鼓。”
来到异世,我秉着少说少错的心理,一直默不作声地任由小护士摆弄我的手,但这里的治疗手段好奇怪,用一根细小的针,扎进所谓的血管里,一袋水顺着管子流进血液里,就能治好病,真的很神奇。
“嗯,这次输的挺顺,你别乱动啊,要是再跑针肿了,我可就要给你扎胳膊了。”
小护士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拿起一张纸,和一支小小的笔:“正好你醒了,把资料填完整了,有什么忌口的过敏的记得说,免得发生意外。”
“我……不记得了,可能是失忆了……”
我想起了阿霖当年说过的装失忆,对,在这陌生的世界,装不记得能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都不记得了吗?”护士追问,“比如姓名,年龄?”
我摇摇头,试探性地说:“你可以问我的家人。”
“我们联系不到你的家人。”小护士摇摇头,“是有个好心人见你昏倒在路边,匿名打的120。”
我还不太了解这个世界的词汇,什么匿名,120我不懂,但结合前半句,应该是陌生人把我救了。
“不过你状况也不严重,就是长期营养不良,吊两瓶葡萄糖就可以走了。”
小护士说完,就拿着纸笔走了,留下我一人在这个“不吉利”的房间。
陌生的环境让我有些许的不安,她不让我乱动,我就躺了回去,慢慢捋我对这个世界仅有的了解。
听诚儿说,阿霖在这里是名角儿,许多人都认识他并仰慕他,我有些吃味,却又忍不住有些得意,那么好的人是自己的。
两瓶水很快就输完了,护士告诉我可以走了,我在房间里踌躇好久,终是喊住小护士:“你听说过景霖吗?”随后怕她听不懂,又补了一句,“就是很有名的那个。”
“你说的是影帝景霖景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