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没有家国大义的胸怀。”钱诚红着眼睛,声音都是抖的,“从前长在和平年代,我还不觉得什么,可自从来了古代,连平安活着都成了一种奢望,阿瑾,我不想做名垂青史的英雄,我只想咱们几个平安活着……”
“没办法,这就是命,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就可以的,你那日说皇帝有意传位给你,那就是把你当成了掣肘裕王的工具,皇帝在做出这个决定时,就不把你当儿子,更不在意你的死活了。”
司瑾说出了一个很残酷的事实,语气淡然,却字字珠玑,迫使钱诚不得不认清现实。是的,毋庸置疑,他已经成为皇帝的一颗棋子了。
司瑾见他听进去了,把他的脸扳正面向自己,眼神认真:“所以,有些事不是你不争不抢就能逃过的,要想安稳的活下去,你就得争,给自己争出一条活路。”
司瑾语气特别冰冷,钱诚望进他如幽潭般深不见底的双眸时,看到了他的坚决,对视良久,钱诚突然把司瑾拥入怀里,久久无言,心中却下了决定……
他们一起守了前半夜,后半夜钱诚实在头痛的不行,司瑾就给他打了个地铺,钱诚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就听到司瑾焦急地喊他。
钱诚应激地坐起来:“徐清发烧了?”这么大的伤口,要是发烧感染导致病情加重,那可真是神仙都救不回来。
“不是他,是老幺!”司瑾声音压低,钱诚终于清醒了,他看到司瑾正半跪在书案边抱着钱元珩,而钱元珩小脸通红,嘴里嘟嘟囔囔,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赶紧喂药!”钱诚大步往那边走,然后露出手表打开药箱功能,取出一粒布洛芬,给钱元珩塞进嘴里,也没有用水送服,因为怕他神志不清呛到。
没有耐药性的身体吃西药就是管用,司瑾维持半跪的姿势抱了他半个多小时,感觉到他出了一身汗,也不说胡话了,呼吸也平稳下来,才把他放回桌子上。
司瑾腿已经跪麻了,他就地坐下,看着钱元珩依旧红扑扑的小脸叹了口气:“老幺这是吓坏了,连说胡话都是放开和不要。”
钱诚揉揉酸胀的太阳穴:“还好咱们有药箱,否则要是靠中药,我真怕他烧傻了。”
“我太着急了,都没想起来咱们还有外挂,这下好了,如果阿清真的发烧,咱们也有药顶着。”
钱诚刚想点头,突然反应过来:“那我们可以直接给他吃消炎药啊,伤口没有炎症,就根本不会发烧!”
【作者有话说】:开始搞事业了
大将
经过钱诚一提醒,司瑾也反应过来了,他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哎呦喂,脑子长锈了,怎么把这事忘了。”
二人又取出消炎药给昏迷中的徐清喂下,不过有点惨的是,因为方才半扶起他的动作有点大,伤口又裂开了,血从洁白的纱布中渗出,看的他俩都跟着胸口疼。
“阿瑾,你也休息休息吧,我守着。”
钱诚见司瑾眼球都熬出红血丝了,心疼的不行。司瑾也是真累狠了,也没推辞,就着钱诚的地铺就钻了进去。
钱诚抱臂靠在床头,闭着眼:“从穿来以后,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心力交瘁。”
刚一来裕王天天不安分对钱诚搞刺杀,后来又派小倌接近他们搞刺杀,好不容易他不作妖了,又出现一个格雷斯,今晚上竟然闯进府里想团灭他们……
钱诚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地睁开眼,看向地上的司瑾:“我们今天也碰上英格人了。”
司瑾撑着要打架的眼皮坐起来,回想了一下,随后点头:“没错,或许是一波人。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追赶我们的人,背影很像格雷斯。”
“如果是这样,那刺杀徐清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
“为什么?”
“插在徐清胸口的匕首不是直着插进去的,更像是左手持凶扎歪了,如果是右手,他直着就进去了,不会造成从右往左插斜刀的伤口,由此断定,英格刺客是左撇子,而格雷斯也是左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