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且还雾蒙蒙。沈锦月醒来之后额头突突的跳,有些晕,她揉了揉太阳穴,这才好一些。没过一会儿,白桃便进来给她洗漱,今天要去英国公府老太君的寿宴,世子受邀出席宴会,可携女眷一道前往,而能有资格随郎君出门会友的,自然便只有嫡妻。“小姐,您的脸色有些差,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若是觉得不适,今日的寿宴还是不要去了吧?”沈锦月捧着一盏热茶,小口小口的喝着,热水下肚,便觉得舒服多了。“无碍,可能是昨夜没有休息好,待会儿我在马车上补个觉便好了。”穿戴好出门之时,李嬷嬷便已守在门外。出府之时,一眼便瞧见孟宴修站在马车旁,与她的视线对上了,他脸色淡漠,眉眼之间透露着不悦:“来了,上车吧。”沈锦月刚迈开一步,车帘被一只纤细的手撩起,露出半张脸来,伴随着娇柔的嗓音:“少夫人可算是来了,我与晏修哥哥可是等了好半晌呢。”苏玉婉昨夜回到祥源阁就晕过去了,如果不是云儿即使发现,她恐怕没有等到毒发身亡就先血流而亡。醒来之后的苏玉婉头脑中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趴在书案上。不过她看到了纸上写的字“逍遥丸”“王行之”“揽竹轩”“杀人灭口”“我恨沈锦月”。苏玉婉知道逍遥丸这味毒药,也很清楚这味药的功效和作用,马上就叫来大夫,服药初期还能诊出毒素,可是大夫却没有办法解毒,这个毒药非同一般,普通人买不到,更寻不到它的解药。经过联想的苏玉婉果断将苗头指向了沈锦月,很显然是沈锦月给她下毒!虽然不知道沈锦月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药,但是沈锦月一定是毅远侯府最希望自己消失的女人!而她昨夜做梦的时候又梦到了王行之拿着冰冷的剑和沈锦月站在一起要杀她,还让她滚。苏玉婉更不明白了,凭什么连堂堂的皇子都要站在沈锦月的身边呢?她心有不甘,今日一早就去寻了孟宴修,软磨硬泡一定要去参加寿诞。一看到苏玉婉竟然也在马车内,李嬷嬷和白桃的脸色都是一变。但沈锦月却丝毫不意外,因为前世这两人便是如此厚颜无耻的出双入对,倒是正和了她的心意!李嬷嬷恼火道:“世子,通常而言,主家外出会友,只能同嫡妻一道,不知这位表姑娘,如何也会在马车内呢?”苏玉婉顿时不高兴,“晏修哥哥便愿意带着我,你一个低贱的女使,竟然还敢干涉主子行事,少夫人平日里,便是如此管束手底下的人的?”“李嬷嬷,退下。”沈锦月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淡淡启唇:“我如何管教手底下的人,倒也轮不着一个外人在这里品头论足。”外人这两个字深深刺激了苏玉婉的神经,“你……”沈锦月看向孟宴修,故意问一句:“世子真打算带苏表妹一同出席老太君的寿宴?”孟宴修心中有一种诡异的心理在作祟,他便想要看看,若是他要带苏玉婉出席老太君寿宴,便是公然在外人的面前打她这个嫡妻的脸,她还会不会像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冷静。所以,此时此刻,孟宴修的目光一直落在沈锦月的面容上,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恼火和失控的嫉妒。但让孟宴修失望的是,沈锦月只是很平静的反问了他一句,面上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玉婉初到京城,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让她与上京的贵女们认识一二,贵女圈我一个男子也不甚了解,还要麻烦少夫人多费心,到时在筵席上,多带她转转,也好开开眼界,未来好为玉婉表妹寻得一位如意郎君。”苏玉婉自然也想打进上京的贵女圈,那些女眷们,一个个都是非富即贵的,与她们交好,连带着她的身价都能水涨船高。可是沈锦月不屑一顾,这个孟宴修可真会惺惺作态,说什么为苏玉婉寻如意郎君?她不是早就是他的小妾吗?连孩子都生了,还想让她给苏玉婉找亲事?真是可笑至极。整个京城可以放眼看去,哪家有头有脸的人家愿意娶一个不自重不自爱、贪慕虚荣又是贱籍之身的苏玉婉呢?苏玉婉想起自己身上逍遥丸的毒便对沈锦月窝火得很,保不齐她就是被沈锦月下毒的,可是现在她急需要认识高门显贵的夫人公子,逍遥丸的解药难寻,昨日的大夫说宫中的太医有解药,现在的苏玉婉无权无势,连宫门都进不去。若是要指望孟宴修高中状元……苏玉婉更是指望不上呀!前世的孟宴修十年都不曾中第,今世也不会改变。眸子一转,苏玉婉瞬间便改变了态度,主动从马车内走了下来,热情的想去挽沈锦月的胳膊。“少夫人,玉婉还有许多地方,要向少夫人学习呢……”谁知,甚至都还未碰到沈锦月的衣角,便被她丝毫不加掩饰的避了开,“指教可是万万不敢,苏姑娘是老夫人的表侄女,自然也是由老夫人来教养的,更何况老夫人也已经为苏姑娘安排了两位资历深厚的妈妈教导,我可远远不够格。”这话听入孟宴修的耳中,却成了另一番意思。所以,沈锦月这是因为他对苏玉婉特殊,嫉妒而心中恼火了?他便说,自己是沈锦月的夫君,她怎么可能不在意呢?必然是装的,想以另一种法子,引起他的注意。“若是少夫人不想让玉婉一同前往,我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苏玉婉被沈锦月给拂了面,本就不悦,却听孟宴修竟说出这样一番话,她立时扭过头,“晏修哥哥,你……你已经答应过我的!”沈锦月却不接这话,只提起裙角踩在马凳上,提醒一句:“世子若是想将苏表妹带上,我自然也是说不得什么的,只是如果不想成为满京城的笑话,便该再备一辆马车。”:()主母发疯后,掀了婆家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