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倦的小天魔星!霍南疏气不过了,双手钳着她往上携,爱怜地去亲她的唇。宴音呆呆地被他拉上来,任由他把炙热的唇贴上来,在她娇艳的唇上啃噬勾碾。她竟还贴心地启了唇,让那暖暖的,热热的舌头小心探了进来,汲取她口中所有的甜蜜。身下的少年看着这不清醒的姑娘,亲得更加意动,箍着她身子的手收拢得越发地紧,竭力压抑下乱移动的念头。霍南疏翻了个身,黑暗笼罩了宴音,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他的气息,两人唇瓣未分,宴音后颈被托得酥麻。她也被他惑得也丢了理智,起先只是将手扶在他肩膀上,也尝到了与他亲吻的妙处,又将手绕上他的脖子。太危险了,霍南疏忽地直起了腰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墨色的浪潮遮天蔽日,找不见一丝光亮。宴音缠着他的手空落落地张开,不知伏在她身上的人为何退开了。此时热吻刚歇,她还是一副气喘靡丽,任君采撷的模样。疑惑的神情好似在问:为什么不继续了,我很舒服,再亲亲我吧。“我忍不住了,阿音。”少年的声音哑得不像话,似要哭了出来。被唤的人也有些不知所措,今日夜色很好,她眼神也很好,他早已皱紧了眉头,长睫簌簌颤动。宴音的心好像被烫了一下,不敢再去看。打轩窗往内看去,只能见到一个情态摇曳的少年,五官张扬艳放若妖异的芍药。少顷,一条细瓷般的手臂抬起,被月光照着,像覆了一层白霜。那柔细的腕子攀上少年的脖颈,将他拉了下来。少年低头,玉山倾塌,将她围拢在臂弯中,月光也照不进两人之间。他眸子墨亮,等她说话。宴音的手轻轻抚摸上他如妖精般的面容,摩挲着,不知是怕是羞。霍南疏不明白,只能一眼不错地盯着她,生怕她化成一阵烟消散不见了。但她没有,指尖描摹上那精致的眉眼,又离开了。他被碰得梗着脖子仰头长出了一口气,又低头直勾勾盯着她,像狼盯着自己的猎物,圈占着她,桃花眼里都是碎光。霍南疏整个人像块烧红了的烙铁,又要贴上来亲她,狼崽似地在她颈窝拱着。热乎乎的吻徘徊落了他脸上。少年嗓子低哑,乱乱喊她名字,唤进了她的耳朵里。最后两个人大半夜地又轮流去了净室,再躺回床上时,宴音回想方才,觉得荒唐又羞人,头埋入霍南疏的颈窝里默不作声。少年神清气爽的,嘴角也一直带着笑,被命令着替她揉手腕也开心得不行,不住地去吻她的发。“小醋坛子。”他低声喊这句,她这一日的模样在霍南疏心间徘徊,心在此刻落到些实处,揶揄的话才说出口。这是揭穿了今日宴音生气的缘由,小祖宗怎么会认呢。“嗯?”温柔褪去,她喉间压出危险的语调。霍南疏赶紧噤声,又讨好地去亲亲她,都被躲开了,这厢又暗自懊恼起来,图这口舌之快做什么。翌日,霍南疏又出了门去,带着白潜在梓州城最好的茶楼上蹲守着。他们早早便商讨过了,既然不知洛纬造反的意图究竟是为了野心还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原本想的是递一颗佛珠进洛府,霍南疏与洛纬陈明身份,劝他放下谋逆的意图。但这事细一思索并不可行,且不说洛纬信不信,若他起兵割地是为了自己做主攻打安南寻找洛清或为其报仇。那霍南疏说起洛清是被霍冲掳走做了夫人,那洛纬的矛头将直接调转到云北。到时候又如何提起洛清已死之事呢?一个寻找妹妹二十年且敢为其造反的人,疯起来只怕不打安南,反要打到云北去,引发大靖朝动乱。而霍南疏也必会被扣留下来,生死难料。可如果洛纬不是为了妹妹,只是因为自己的野心,特意在太子亲临时挟持起兵,割大靖西地,那么知道他要造反的人,必将被他就地格杀。造反的秘密被人知晓,他只怕又会怀疑还有证据外流,到时候梓州将是风声鹤唳,宴音也会有危险。思量来去,宴音便提出从洛扶安下手,前世他被霍冲带着,数次上书陈情自己一家是无辜的,直到梁意登基了,此事才休止了下来。那么此时提醒洛扶安其父要造反,且已被人知道了,这儿子会不会阻止他的父亲呢?“主子,您今日瞧着气色不错啊!”白潜陪着霍南疏一日日蹲守着洛扶安的行踪,这本就是桩无聊的活计,他惯是个碎嘴子,如今在人来人往的闹市,说几句话不妨事。况且他也品出了主子今日心情极好,比这盛夏的阳光还要明媚着,所以才大着胆子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