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可怜南宫傲仍被瞒在鼓里,若你出手救他,那么他就知道这件事是你干的了。”
“你多虑了,死无对证,只需说解药是从你身上取得的,不就解决了?”
闻言他不禁抚掌道:“这倒是个一举两得之法。”
“这本就是个好方法。”花容衣话音一落,剑已出手。
花家人擅长使剑,花百里一手沾花落叶剑法闻名天下,花容衣虽为一介女流,却将手中的剑舞得密不透风,显然已得到真传,她招招狠辣,直取黑衣人要害,反观黑衣人轻功虽是一绝,但内力不足,很快便落于下风。
再者黑衣人手无寸铁,只守不攻,花容衣一开始还在提防他出其不意,因见他对南宫傲下毒的手法神不知鬼不觉,但不知为何始终不见黑衣人出手,几下试探过后,花容衣趁胜追击,欲一举将之击毙。
小巷狭窄,双方皆被地势掣肘,黑衣人几次算准攻击距离,以至于花容衣的剑招无法全力施展,因此躲过好几劫,但他额头已溢出冷汗,咳喘连连,眼见快被剑锋逼至绝境。
反观花容衣眼神如冰,毫不留情,招招欲取他性命。
但即使危急至此,黑衣人的眼神也沉静若水,丝毫不见惊慌,反而越显镇定自如。
他身上已被锋利的剑刃划出好几道深痕,血色慢慢浸染黑衣。
剑气越来越凛冽,花容衣整个人已与剑气融合成一体,刹那间银芒乍现,华光就如同一瞬之间绽放的花朵,致命的招式从四面八方涌来,一如此招之名:地狱沉花。
此乃花百里绝技,威力自然不同凡响,即使花容衣内力修为都不如她的父亲,此时拿来对付黑衣人根本是绰绰有余。
黑衣人暗自叹一口气,眼神略带悲悯,看着花容衣的样子仿佛将死之人并非他自己,只见他慢慢扬起一只手,那只手修长有力,五指并拢的样子如刀般平稳、笔直、有力。
同一时间,他的身形竟忽地自原地消失不见。
蓦地,又一道人影插足其中,就听“锵”的一声,剑与剑的撞击声,还有刀与剑相击的声音。
花容衣骇然,来人左手持剑,但那把剑居然只是一把木剑,而那人速度奇快无比,方才一击她只觉得对方内力深不可测,绝对在她之上。
而黑衣人退至一旁,他已放下手掌,身形摇摇欲坠。
“你没事吧?”来人戴着一张考究的青玉制面具,遮住嘴巴以上的部位,仅露出挺直的鼻梁和一双深沉的眼睛,他身形高大,着一袭青衣,此时转向黑衣人的方向问,嗓音听起来年轻沉稳。
黑衣人低头轻咳,才道,“你来得正好。”
“原来有帮手,难怪有恃无恐。”一旁花容衣冷哼一声道。
“花姑娘,若你执意要取我性命,此时并非好时机,你瞧,我血的味道已经漫布在空气里,此时不离开,一会儿你恐怕就走不了了。”黑衣人淡淡地道。
花容衣闻言一惊,她并未察觉,只有浓重的血腥味,但此时被黑衣人一语道破,她不禁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暗自运气,发现体内有沉滞现象,便知他所言不虚。
“如何?你不走,我们可要走了。”黑衣人说罢,若无其事绕过花容衣身畔,花容衣不动,因为她对面戴面具的男人握着剑鞘,盯着她一动不动。
在黑衣人稍稍走远以后,戴面具的高大男人才放下剑鞘,他慢条斯理走过花容衣的身旁,每一步都毫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