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戚不喜欢女人有太高的智商,但可?以接受她们一眼可?见的心机,不过这?心机一旦超出他给予的范围,就?是自作孽。叶柔的倒贴让他有种黏腻的恶心感,连带对她的最?后一点耐性也消失了,漠然推开她:“从今天起,你不要出现在我眼前。”这?个男人不久前还在与她翻云覆雨浓情蜜意?,一转眼就?满是厌弃,她甚至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他的冷漠绞杀了。叶柔不敢置信,直勾勾地盯着施戚,好像认不出他究竟是谁,恐惧渐渐被不甘盖过,她惨白着脸问道:“是因为她?因为孟宜安?”此时的叶柔已然成了他的麻烦,施戚喜欢过她的青春活泼,她的体贴懂事,以及她在他底线范围内的自知之明,却?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和那些女人一样昏了头,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他的边界。施戚装也不想装,直接提起她的行李,拽着她的手?臂往门外推。叶柔踉踉跄跄,她是爱他的钱,可?也深深爱着他这?个人,她因着相貌自视甚高,从没有这?样剜心掏肺地爱过谁,明知陷阱深不可?测,却?还是一头撞了进去。见施戚突然冷若冰霜,一切的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抛在脑后。只知道自己这?一走,是再也不可?能见到施戚了!叶柔思及此处,眼泪奔涌而出:“戚哥,明天是我的生日,你忘了?去年你答应过要陪我的!你答应过的!”她以为自己的楚楚可?怜会唤起他的一丝柔情,却?不料她越是摇尾乞怜,施戚就?越感到腻味,他怜悯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无?视叶柔眼中的希冀与狂喜,语气平淡,字字残忍:“立刻滚。”叶柔如坠冰窟,昔日的纵容与亲密杳无?踪迹,他像是钢铁铸成的人,无?情而冷酷。叶柔不能接受这?种落差,她装得再成熟,年龄始终还小?,世界瞬间?坍塌了,愤怒铺天盖地的掩埋了她,叶柔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在施戚累积的淫威下?,竟没敢说出口,眼里泛着不甘的光。孟宜安听?见他们的争吵声,出现在走廊拐角,叶柔看到施戚示意?孟宜安回避,孟宜安却?不愿走,奸夫淫妇眉来眼去,全不顾及她的存在,嫉妒之毒深入骨髓,这?么迫不及待地来看她的笑?话,这?个老女人一定得意?极了!一口恶气在叶柔胸腔里横冲直撞,她尖锐地问道:“你老公知道你和他哥哥搞在一起吗?!”这?句话同时说中了孟宜安和施戚的心事,两人神色一变。叶柔见状,心头大快,报复欲汹汹袭来,变本加厉地大骂:“亏你还是个老师,廉耻都?被狗吃了!孟宜安,你比潘金莲还不如,你知不知道……”“你疯够了没有!”施戚一声怒叱,孟宜安身体本就?不佳,唯恐叶柔惊扰到她,施戚粗暴地堵住她的嘴,他的眼神狠绝逼人,叶柔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呼之欲出的那句话,就?这?样被生生打回了喉道。见她安静下?来,施戚将她放开,他们这?回彻底撕破了脸,施戚看她就?像在看一堆不值钱的垃圾,他的温情说收回就?收回,说给了别?人就?给了别?人,叶柔恨透了,一把拽过箱子,咬碎了牙:“施戚,你会后悔的。”施戚不知听?多少女人讲过同样的话,她们山穷水尽时,就?只剩下?这?一招,总觉得自己是最?特别?的,而他终有一天会回心转意?,大彻大悟。可?惜了,他从不后悔。施戚不为所动,叶柔又转向?孟宜安,目光在她的肚皮上打转,孟宜安心中暗惊,怀疑她看出了什么,然而叶柔忽然笑?了,声音变得格外轻柔,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你以为你赢了?”孟宜安毛发竖立,只见她的嘴角裂到一个堪称狰狞的弧度,恶毒地说:“放心,你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叶柔的话宛若诅咒,直到她走了两天,依旧环绕在耳畔。孟宜安不知不觉把这?个地方当做了自己和施戚的家,叶柔的出现却?提醒了她——他们什么都?不是。没有相依为命,没有海誓山盟,只是一个男人让一个女人怀了孩子,他们打算将它生下?来,仅此而已。即便施戚对她再多温存,也改变不了不伦的本质,她开始频繁地梦到邹海阳,邹海阳七窍流血,干涸的血迹让他整张脸四分五裂,像是地狱爬出来的厉鬼,狞笑?着掐住她的脖子,不断重复同一句话:“宜安,你背叛我。”“你背叛我。”孟宜安的喉头发出浑浊的呼吸,她嗬嗬抽气,从梦中骤然惊坐,惊恐地望向?施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