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漫全身心地抗拒,那股抗拒不自然地流露出来,让顾尧的动作更加过分。然而楚漫心底却是满意的,上钩了。原书中描写过此时的顾尧青年得意,再加上他本身的性格,所以用自负、自傲等词来形容现在的顾尧并不过分。这也是后来顾烨能扳倒他的重要原因之一。在顾烨亮出爪牙前,顾尧从未将他放在眼里过。所以当他对顾烨好时,顾尧并不会认为是顾烨做了什么拉拢到了他,而会认为是他在耍小脾气,在和他闹,一如先前在“销金”说的那样。这是楚漫无意间埋下的线,又被他很好地用了起来。这样一来顾尧放在顾烨身上的注意和怀疑会更少,放在他身上的会更多,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对顾小朋友有所助益。楚漫用接下来的一番话加深了顾尧的这一想法。“顾尧,我只是觉得,无论顾烨的母亲如何,顾烨是无辜的。自我住进顾家后,我看到的冷待已经够多了。”楚漫轻轻地叙述,声音空洞而渺远:“这会让我想到当年的你。我只想在可以的范围内,适当地对他好一点。”顾尧绷紧的面部线条因为“当年的你”这四个字而微微一松。他似乎忘了,曾经的楚漫就是这么一个面冷心热、心肠柔软的单纯少年。楚漫观察着他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不难猜出顾尧现在的想法。但他只想说,顾尧猜错了。原主当年确实是看似冷漠实则善良的单纯少年,但当他全身心爱上一个人时,他所谓的原则、基准都只为那个人而生。顾尧就是那个人,可他已经永远失去了他的漫漫。“顾尧,给顾烨一条生路吧。”顾尧轻嗤一声,说:“就他那烂泥扶不上墙的窝囊样,离开顾家他什么都不是。”“漫漫,不要惹我生气,很多东西我不追究不代表我不知道。”他直视楚漫略带茶色的瞳孔,“比如……我从来不晓得你既会做菜又会教书。”“但你以为,你能把一个废物教成什么绝世天才吗?”顾烨停下订正试卷错题的笔,微垂的眸光抬起,落在对面趴在书桌上不知不觉睡着了的男人身上。男人细嫩白皙的下巴处有一道不浅的咬痕,咬痕如腕带一样圈住了那一小片肌肤,强硬地宣示主权。随着他有规律的呼吸,咬痕忽上忽下,伴着秀气的下巴一起浮动。这两天男人很容易犯困。顾烨握着红笔的手微微收紧,他垂下眸光,继续订正错题。而他接下来订正的这部分错题,男人和老师都没有讲解过。楚漫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推了自己的胳膊一把,他揉揉眼皮睡眼惺忪地坐直身体,对上顾烨神色淡然的面孔。“啊,我睡着了?”一张口就是略带沙哑和浓浓倦意的语声,楚漫抵着太阳穴的指尖轻重有度地按捏着。“抱歉啊,我们错题讲到哪儿了,现在十一点不到,还能再讲会儿。”楚漫站起身,睡麻了的双腿一时无力,他差点没站稳,幸好顾烨出手托了他胳膊肘一把。“谢谢。”他绕到顾烨身边,去看试卷上的错题,结果发现所有的错题都订正好了。少年的字很漂亮,解题步骤排布工整,简洁明了,订正得非常完美。可楚漫觉得不太对劲:“这些题我都讲过了吗?”顾烨面不改色地点点头,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让楚漫不由怀疑起自己的记性来。“那看来是我睡迷糊了,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讲过了。”楚漫小声嘟囔。顾烨顺势问道:“你这两天看上去很困,为什么?”他没有问楚漫下巴上的咬痕是怎么回事,尽管他的目光时不时扫过那里。楚漫抓了抓蓬松柔软的头发,还不是因为顾尧吗……那晚的谈话不欢而散,好在顾尧并没有对他和顾烨的关系生疑,但却发了疯似的缠上他。无论顾尧晚上回来的有多晚,也无论楚漫有没有睡着,他都会把人拽到自己床上,长手长脚地箍住,发狠似的往自己怀里勒。那灼热且带着酒气的呼吸洒在楚漫后脖颈上,刺痛又恶心。楚漫能感觉到顾尧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欲|望,但被人控制的感觉实在糟糕。他挣扎过无数次,俱都无果,身上好多处青青紫紫的。顾尧压抑的欲|望和积蓄的怒火在昨晚攀到顶峰,他把楚漫按在床上,趁着他将睡未睡之际狠狠咬住那片光洁细腻的下颚肌肤。楚漫生生被他咬醒,直接一巴掌甩了上去,把人打懵住。顾尧赤红的眸光死死攫住他,楚漫心道打都打了,大不了干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