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概是那该死的y解开了,他在他常年淡漠的老婆眼中看到了几分眷恋。
不可置信的,痛苦的,鲜活的表情平白出现。
季维时知道自己应该高兴,但他高兴不起来。
他是一头困兽,被困在了沉寂的笼子里太久,所以当他发现自己怀里的珍宝开始不受控要离开笼子时。
最想做的,竟然是摧毁。
因为他出不去这看不见的牢笼,
所以他要让沈不弃只能看到他,只能在乎他。
“领导…”祁秋水看着光脑那边的季维时阴骛的神色,恐惧地开口,“周清燃那边……”
季维时回神,淡道:“怎么了?”
“他一直跟我们联系,说有些事想和您聊一聊。”
“哦。”
他一个字结束了话语,可苦了祁秋水,他哪能从领导模棱两可的字上听出什么倾斜意味。
他小心翼翼问道:“那领导,咱们…”
“我没空,让他等着吧。”
“其他的,按计划做。”
季维时挂断光脑,只觉得心口郁结,难以喘息。
他重重吐出一口气,重新换上笑容,端起刚做出来的饭进了隔壁的卧室。
刚要喊人来吃饭,推门却只看到一个背影,侧躺在床上盖着薄被,只露出毛茸茸的脑袋。
大概太久没理发,发尾已经稍长,掩盖住那截白皙的脖颈。
他噤了声,随意放下手里的饭,又脱下外套,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隔着被子抱都能感受到这个人消瘦了许多,季维时把自己埋进那乌黑的软发中,轻轻嗅了两口。
淡淡的青草曝晒香气飘荡。
他几乎是呢喃:“老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没有回答,他也慢慢地睡了。
只有在这个人身边,他才能睡得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他怀里的人慢慢睁开了眼。
声音极小地回答:
“不好。”
·
季维时大概铁了心要和沈不弃恢复曾经的状态,连4区的事情都不管了,一心一意待在沈不弃旁边。
沈不弃看着他为自己忙前忙后的身影,不知道该说什么。
窗被封死后,他连望向窗外的资格也被剥夺了,只能睡觉,睡醒就发呆。
季维时总在他发呆的时候凑过来,说些什么。
沈不弃不会回应他,却也不会表现出明显的抗拒。
他只会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人,用那双深不见底又静如古潭的黑眸看着。
仿佛这样,就是正常的。
两个人都沉溺在虚假的陪伴中,同床异梦不过如此。
没有人感受到一丝温度,爱人的血变得冰冷。
沈不弃保持着一言不发,季维时也不逼他说话,却喜欢往他怀里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