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辛苦了,下去吧”西王母脚步刚迈进殿门,忽然对侍女吩咐。侍女如蒙大赦,慌忙拜谢退下,刚退两步,西王母的声音忽然又响:“慢着。”
她的心一提,忙止住脚步,低首站在原地,手越发的冰凉,正等待着,忽而手上一轻,眼前出现一只白玉无瑕的手,修长的五指搭在托盘边缘,似带着魔力般,吸得她忘记了紧张。
“王母……”她小声疑问。
“行了,退下吧。”西王母似不耐跟她纠缠,托着水晶玉盘,独自进了殿门,“吱……”高大得玉质殿门在侍女的眼中缓缓关上,她似乎瞥见殿内一闪而过的白影。
她揉揉眼睛,刚才看到的应该是幻觉罢了,等倒退出十米远,她才转过身匆忙离去。
宫殿内,青色的墙壁,似蒙上了一层轻纱,看起来朦朦胧胧颇不真实,壁灯摇曳着青光,殿内忽明忽暗,与平日里亮如白昼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西王母端着托盘,笑着走到御座前,对着御座前的男人柔柔道:“光,你还是来了。”
坐在御座上的男人,白衣飘飘,不染一点尘垢,明朗的眸子里带着苦笑,正是黑暗神的哥哥光明神,他身子前倾,双肘撑在大腿上,双掌托着脸庞,柔声应道:“是,我来了。”
西王母笑的开怀,手一挥,满室亮堂,在没有刚才那忽明忽暗的感觉。
瞧着光明神,西王母似乎真的很高兴,眉眼全部都是甜蜜,随手将托盘放在御座前面的玉台上,拿起一颗红红的圣女果,细细地剥去皮,丝毫不在意红红的汁液流到手上。
光明神看她细细剥着,眼神带着痴意,随即长声一叹,继而开口道:“王母……”
纤细的手附上他的唇,水盈盈地眸子都是柔意,对着他轻轻摇头,不让他继续说。
心口一下被什么东西给胀疼,他握住眼前女子的手,想要就这么握下去,将她拉离这个该死的地方,此时,她不是瑶池之主西王母,而他也不是西天界的主宰光明神,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为爱人感到心痛的普通男子。
“张开嘴。”王母笑意盈盈。他痴痴地照做,眼角划过王母也未察觉的悲意。
王母捏着剥好的圣女果,轻轻地放入他的口中,一入口,酸酸甜甜地感觉,却带着一丝怎么也忽略不了的苦意,这种苦意随着他的咀嚼而慢慢扩大。
胸口的疼意更甚,他握住王母剥过圣女果的手,鲜红的汁液像血一般在两只手之间流淌。
“你……这又是何苦。”光明神忍着心头的气血翻涌,抬起胳膊,想要去触摸眼前熟悉的容颜。
那张脸开始笑的极为柔和,在他的痛苦慢慢加大时,那张脸也在变化,他看着她得意的笑,狂妄的笑,狰狞的笑意里满是仇恨,坚持到最后,他还是没有看到西王母脸上露出一分怅然若失的表情。
不是没有出现,而是在他痛晕过去之后,西王母端正美丽的容颜上,出现了一刻的失神。
光,明灭不定。
西王母坐在原地,良久的看着,一时恍惚,一时痴痴,不自禁地伸手摸向他的脸庞
“吱呀”殿门在这一刻打开。
紫薇大帝抬步进来,望着西王母摸向光明神的手,阴测测地笑了声,道:“你的手脚倒是快,怪不得主最宠你。”西王母眼中闪过凌厉之意,却笑着将光明神从位子上拉下来,手一扬,“砰”的一声,昏迷的光明神撞到墙壁上,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嘴角流下的血分不清是圣女果的红,还是心血。
拍拍手,坐回御座上,望向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紫薇大帝,满脸端庄温柔:“不知,大帝那件事做的如何?若是这次在出了岔子,怕主身边的养料又能多上一分了呢。”
“哼。”紫微大帝冷哼一声,撇嘴看向软到在墙角的光明神道:“人说,最毒妇人心,果然真理。”随手拿起玉台上的圣女果,丢了一串送进嘴里,咀嚼两下,“呸,呸”,他忽然吐出,怨声道:“咦,这东西怎么多了点苦味。”眼角都是嘲弄之意。
西王母一僵,就要转身离开。紫微大帝伸手将她胳膊拽住:“行了,我说笑的,那东西我已经种了三棵到黑暗神那小子身上了,保准一定圣殿他就会成为养料,一点渣都不剩,再加上你手上的光明神,我看主交代的那事成了。”
成了?为何感觉不到一点喜悦?她心中沉重,打去紫微大帝猥亵的手,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光明神身上。
“我去跟主报告一声。”紫微大帝大声说,在他的眼前,她的神情一定很不堪吧!可是,她真的,真的无法做到心平气和,为何心像被挖掉了一块一样,让她几乎连站都站不起来。紫微大帝愤怒的甩着袖子,离殿而去。
幽冥魔殿中,嗜血花丛间。
两个纠缠的身影分开,赤露的姣好身躯在花丛中若隐若现,高耸的,带着潮红的肌肤上点点汗珠,如露珠一般。
随着她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圆圈,布满红色的血镜出现,里面是紫薇大帝谄媚恭敬地脸,他道:“主,魔草已经全部植入那叛徒体内,妹子也将光明神抓到。”
“好,我们就等着他们来。”冥凰笑的得意,转过身继续把玩身下别有滋味的男人身体,却像丝毫没有注意到花无情一时僵硬的神情。
“属下……还有事报”
冥凰眉一抬,一边摸着花无情削瘦的肩膀,神情极为沉迷,一边道:“讲。”
“妹子似乎对叛徒的哥哥余情未了,属下怕……但是,妹子始终是妹子,还请主上原谅。”血镜中的紫薇大帝跪伏在地,犹豫地悲怆地口气,好似颇为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