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池把眼睛从《义经》上移开,锁住她。
似乎要用眼神在她身上凿个洞出来,然后冷冷哼了一声,又目光森寒的瞪了蒋遥山一眼。
蒋遥山吓的像乌龟,将头一缩,不敢说一个字。
苏晚慢悠悠的把苦涩的中药喝完,往嘴里塞了一颗蜜饯。
脸颊咀嚼着甜甜的蜜饯,像一只小仓鼠,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徐凤池转而又盯着她鼓鼓的脸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晚和他同坐了两年,可不怕他,任由他看,就是岿然不动。
等到敲钟声一响,众人纷纷走出书舍,去更衣舍换骑射服。
苏晚不用上骑射课,所以她可以提前下学,顺带可以提前沐浴。
枫林书院的斋舍有四人间,二人间,还有单人间。
苏父破费,咬牙花了一大笔银子让苏晚住了单人间,所以日常生活尽管是提心吊胆的,但是在她谨慎的性格下,也没出什么岔子。
在书院学习两年了,她感觉自己伪装的还算成功,众人虽然都暗暗骂她女里女气是个矫情怪,但是没人真的掀开她的裙子认出她的性别来。
等其他人都去上骑射课,她不慌不忙的绕路回到自己的斋舍。
打水放花瓣,她一气呵成,书院不许带丫鬟服侍,所以生活琐事都是自己一人完成。
习惯性的把门窗锁死,这才浸入木桶里,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
滚烫的水浸润着她的娇躯,每一寸肌肤都是那么莹白。
被裹胸布缠缚到酸疼的身体,也得到了释放。
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慵懒,她仰着头,靠在木桶边缘,合上眼睛,惬意的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时刻。
热气缭绕中,她根本注意不到打开的衣柜里正有一双眼睛,密切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半个时辰后,苏晚洗漱完毕,打开门窗,恰好看到徐凤池回来。
他身穿束腰骑射服,英姿飒爽,脸上涨红,额头还有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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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射课就是很耗体力,与他擦肩而过时,苏晚甚至还听见了他微弱的喘气声。
“苏晚。”他忽然出声喊住她:“家中的奴仆给我送来了红果,很多,现在天热,很容易坏掉,我分一点给你。”
苏晚顿住脚步,短暂的停留让她嗅到了徐凤池身上的汗味,不是酸臭的味道,反而带点微微的干草香气。
她一点都不想和徐凤池扯上关系,直接拒绝:“不用,你可以送给别人。”
徐凤池背在身后的手猛的攥在一起,阴郁的眼神盯着她的唇,他见过苏晚吃红果的模样,又红又小的果子在她唇齿尖滑动,透着诱人的香气。
明明就很喜欢吃红果,特意为她弄来的,为什么不吃?
“我们的斋舍连在一起,比邻而居,送给你比较方便。”
这什么狗屁理由,苏晚差点翻白眼:“我苏家又不是吃不起,不用你施舍。”
“可是你之前吃的红果产地是在江西,江西离上京路途遥远,都是在红果还未成熟时摘下来,这种果子味道都很酸涩,优点就是价格低廉。
我的红果是产自上京的,成熟后才摘下来,比较甜。”
苏晚气的直咬牙,好好好,知道你徐凤池吃的东西很贵,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