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寺每天在申时会敲鼓鸣钟,申时也就是下午三点左右。
苏晚从四方园回来,真的抄写了部分佛经,身上都熏了檀香味,这才伸伸胳膊,活动了一下。
“施主字体秀丽柔美,能为我寺抄写佛文,这是我寺的福分。”
主持师傅一身玄色袈裟,面相很是慈祥。
苏晚抄了半卷佛经,这老和尚还送了她几根檀香。
“阿苦师傅,我该回去了。”
苏晚理了理裙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了一句。
白云寺的阿苦大师是主持师傅,五十多岁的人了,脸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皱纹。
“星云,慧海,你们两个送施主回家。”
星云慧海正是那一胖一瘦的两个小和尚。
到家门时时,俩和尚还问她:“施主明天还来不来抄佛经了?”
反正闲在家中无事,苏晚笑着答应他们:“明天我还去,并且还给你们带糖葫芦去。”
瘦瘦的星云一听到糖葫芦,眼睛都直了,胖和尚慧海拽了拽星云的僧袍。
“口腹之欲也是欲,回去罚你敲三百下木鱼。”
星云反唇相讥:“每次都是师兄吃的多,还好意思说我呢。”
苏晚捂着嘴乐了,“明天带两串过去,一人一串。”
哄走了两个和尚后,苏晚进屋去,换下脏掉的裙子,把阿苦大师给她的檀香燃了一根,其余的都送到祖母屋里了。
苏老太太信佛,柳州的苏家还专门腾出个屋子供奉各种菩萨佛祖的神像。
按理说,信佛的人心善,可老太太一肚子的坏水,苏晚觉得她信佛,就是为了减轻心理负担的。
此刻老太太跪在蒲团上,面前摆着一尊白玉菩萨神像,她手里拿着檀香,正在念念叨叨。
刘嬷嬷也在一边跪着,嘴唇蠕动,不知在说些什么。
苏晚轻轻咳嗽了一声,屋内的二人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到她身上。
老太太眯眼笑了:“晚娘回来了,今儿外面下雨,淋着没有。”
又吩咐赵嬷嬷:“叫厨房煮两碗姜茶。”
“我今天在寺院帮着抄佛经,阿苦大师送了我檀香,可以清心凝神,我用不着,都给祖母用吧。”
“小女儿家家的,难得能在寺院那种地方待下去,你就不觉得烦闷?”
老太太笑意盈盈的收了檀香,拉着苏晚的手,发出一声怜叹:“若不是你姐夫临危受命,远去西北,你现在早已做了他的人,与你姐姐一同在陆家内宅继续做亲密姐妹了。”
苏晚淡淡一笑:“姐夫迟早要回来的。”
老太太说道:“陈姨娘的事,你姐夫已经知晓了,特意写信回来,他人不在府里,不知道实际情况,对你姐姐有误会,言辞有些犀利。
等他回来,你进了他的屋后,要好好解释一番。”
苏晚顺势说道:“我一定会替姐姐解释的,姐姐再愚笨,也不会蠢到明目张胆陷害陈姨娘的腹中胎儿。”
老太太点头:“没错,你姐姐还没笨到那个地步,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姐姐在陆府过的也挺烦闷吧,周氏是陈姨娘的姨母,肯定记恨上姐姐了。”
苏晚看向刘嬷嬷:“刘嬷嬷,你不如去劝姐姐,叫她搬到这里小住,反正,姐夫如今也不在府里,还不如搬出来换换心情。”
说着打探了一下老太太的神色,见她神色如常,知道自己没说错话,继续说道:“姐姐一直没能有孕,说不准是什么原因,这内宅呀,害人的阴私手段太多了,搬到祖母眼皮子底下,再好好调养一番,把身体根基打好,以备将来之需。”
其实方才刘嬷嬷和老太太探讨的就是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