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不在的男人现在又现身,他替程澄拿过披肩,“外面凉,披上吧。”
程澄定定地看着他,又伸手拽牢披肩,进门前忽然道:“你何必呢?”
声音是低语的呢喃,邓新晟没听清,“你说什么?”
披肩在他身侧擦身而过,只留下一句:“没什么。”
邓新晟迟疑了几秒,想追上去又不得已放缓脚步。
他要‘暗恋’,要‘被发现’。
他照做了,却好像药不对症。
……
程澄已经委托律师重新拟定了离婚协议书,重新打印好,封存在抽屉里。
书房的门紧闭着,她走神望着,知道只要这扇门虚掩上,就能挡住来人。意识到思维又转到邓新晟的身上,程澄的情绪不由自主地低落了一度。
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确定,邓新晟只是在惺惺作态。
至于他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是在引诱她,对这段婚姻投入感情。他恐怕以为钱靠不住了,那就靠情,只要妻子对他产生情愫,这婚就还能转圜。
程澄打开抽屉,手里握住离婚协议。
想起邓新晟那‘薛定谔’的胳膊,她真正思忖起离婚事宜。
可能是刚才出去着凉,程澄打了个喷嚏。
她起身推门,打算去找客厅翻找下赵医生留下的感冒药。
“阿姨,刚才桌上的药呢?”翻找一通没见到药,程澄喊住阿姨询问。
“哦!刚才见到邓先生拎着去了次卧。”阿姨说。
程澄了然点头,迟疑一秒还是去了次卧。
接连敲门没人应,她以为没人在,推门进去。
药盒凌乱地拆开,摆在床头柜。
程澄一眼看到其中的感冒灵,刚拿起边听到淋浴间传来水声,抬眼望过去,透过磨砂玻璃,隐隐约约见到一道人影。
程澄没着急要走,想着邓新晟的伤口既然都已经能碰水了,两人离婚的事情也该正式谈谈,于是索性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倒上白水,吃完感冒药。
又有浴室稀稀拉拉的水声,程澄的困劲上来。
她想要埋在床头小憩,刚拽过枕头,动作不由地一滞。
枕头下放着一本简陋又熟悉的相册。
这对程澄来说早就不算什么秘密,早在邓新晟的病房时,她就经他手见过里面的内容,没想到会再有后续,程澄犹豫一秒,还是小心掀开。
依旧是简陋的塑封照片,一页页掀过去,照片似乎增加了些内容。
目光锁定在一张她躺在床上熟睡的照片,反应了五六秒,她终于从边角露出的仪器上猜出是医院的病房。
程澄不由地望向淋浴间,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复杂。
简简单单的塑封照片搁在手里,似乎变得沉重。程澄后知后觉,相册既然压在枕头下,她贸然拿过来看,算不算是侵犯他的隐私。
想法刚从脑海中划过,目光却被照片后的字迹吸引住。
她心有灵犀地翻回前面的照片,将其从塑封中抽出,看到字迹动作变缓。
这是她和邓新晟共同出席南华大学开学典礼的照片,桌上两人的铭牌也合在一处,成了镜头内的一部分。
[2024年9月2号南华大学合影留念]
[她接受了我列出的礼物清单,我想列得长长的,所以现在都没有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