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冷意淡了些许。
她没吃秘书给的糖,而是顺手放在床头柜上,又将目光落到旁边看了半天热闹的施言身上。她说道:“想要王定坤的下落,自己找。”
施言扁嘴,装出一副委屈模样:“这不,三天了,还没找到嘛。您再给指点指点?”
谢轻意呵了声,心说:“找个人而已,有那么难吗。”
她从手机邮箱里调出谢海偷卖公司材料、以及原材料采购以次充好的证据,发给施言,说:“看在你蹲在这里半天的份上,送你点东西。”
谢海,谢承伯的私生子之一,之前在采购部做主管。
施言掏出手机,查看邮件,挑挑眉,道:“你这是想借我手报复谢承安吧。”
谢轻意说:“金额巨大,够得上经济罪了。”
钝刀子割肉才够疼,慢慢来,来日方长,不然多没意思。
施言又坐到谢轻意的旁边,好奇地打量着她,问:“你没挂个精神科看看?”
谢轻意心说:“你不也没挂?”
她干完这些事,心情更不好了。
互相伤害,何必呢?
谢轻意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伤口疼,好暴躁,不想说话。
施言仔细看完邮件内容,转给自己新挖来的副总,让她报警。
她发完邮件,又点开微信回了几条信息,看到提示有谢轻意的未读朋友圈消息。
谢轻意会发朋友圈?她加了谢轻意好友八年,一条朋友圈都没见过。这回躺在病床上,突然发起朋友圈来了?
施言点开谢轻意的朋友圈,看得刚发不久的内容,愣了好几秒时间,才抬起头看向谢轻意,叹了句:“牛逼。”
难怪谢老七会是那副模样。
谢轻意睁开眼看向施言,目光意味不明。
施言瞧见谢轻意眼神不善,像受惊的兔子般火速起身蹦向门口:“我还有事,告辞。”她怕这精神病把火烧到她身上。
谢轻意的目光凉凉的,声音淡淡的:“同大伯母说一声,跟谢承安做好切割,公司股份最好折现给他,钱不凑手的话,我这里可以收购谢承安的股份。”
大伯母做的是实业,资产是实打实的,落在谢承安手里这几年,盈利一年少于一年,股价一跌再跌,再加上施言这两年搅进来夺权,股价差不多已经跌到底了,这时候买入最合适。
要搞垮谢承安,可不能让他手里还有几个亿的资产打底,能不牵连到大伯母,还是不要牵连的好。
施言挑眉,心说:“你这么不客气的吗?”
就是瞧不得谢轻意这副高高在上吩咐人的死样子。
她坐回到病床边:“我妈刚动完手术,不适合操劳,你想收购公司股份的事,可以跟我谈。”
谢轻意极冷淡地扫了眼施言,闭目养神,不理她。
公司是大伯母的,不是施言的。
她这时候跟施言谈,谈出个竞争对手,平白给自己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