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好几天的江嫣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阳光洒在脸上。
在现代时好不容易结束了学业繁重的高中,又一头扎进了医学的苦海,好久没这么悠闲的日子了。
明天就要去书院了。想到这里,嫣嫣觉得有些头大,这几天林辞倒没来找自己麻烦,她也自得自在的窝在院子里学习医药。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想想上一世,毫无基础的自己在书院的成绩可谓是一塌糊涂,再加上被孤立被欺凌,到最后连夫子都对自己失望的说,“你远不及你母亲聪慧。”
当时自己还为此自卑很久,现在想来,自己当时一味的迎合他人,反而丢失了自己。
诗词书画她不是习不会,根本就是林辞不想自己好好学,一次次被人泼了水的作业,折断的笔杆,藏起来的书本,让她根本无法安下心去学习。
现在可不一样了,寒窗苦读十二年,背过的诗词比那群小娃娃吃过的饭还要多。
这一世江嫣可没想再这么隐忍不发下去了。
“小姐,把这补药喝了吧。”阮嬷嬷端着药进来,打断了江嫣的思绪。
“好,嬷嬷你也喝。”江嫣坐起身来,端过熬好的药,慢慢吹凉。
喝了两天师兄给的药,自己和阮嬷嬷气色果真是好多了,想想自己之前面黄肌瘦的小脸,现在都圆润了些。
“明日便要去书院了,记得好好看书,要听夫子的话,下课后顺路去看看从简,那孩子挺可怜的,无父无母……”阮嬷嬷慢慢的叮嘱着。
江嫣喝着药,听到宋从简的名字脸色一暗。
自己八岁那年独自出去给阮嬷嬷买药时看到一个被人贩子抓住的小乞丐,看他衣衫褴褛,浑身是伤便用买药剩下的钱救下了他,人贩子看着她是从将军府出来的,倒也没敢惹事,把人放下就走了。
最后江嫣恳求后门的守卫把高烧不断的宋从简搬到后山一个废弃的柴房,自此他便在那住下了。
江嫣是在他高中状元,位极人臣之后才知道,宋从简压根不是一个普通的小乞丐,宋家远在江南却因得罪权贵被二皇子陷害满门抄斩,他的族人拼尽全力把他送到京城就是为了宋家有一天能沉冤得雪。
在宋从简三元及第后,江嫣也是为他高兴的,可自己出嫁前一个月去向他报喜,向来温顺的从简弟弟却脸色阴冷。“江小姐好事将近,与宋某何干?”
原本一脸欣喜的江嫣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望着眼前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宋从简,身着大红圆领官袍,记忆中羸弱的弟弟已经变得遥远。
此后再见,宋从简也是对自己不假辞色,倒是林辞看见了讽刺了几句,“你不是心悦沈淮之吗?怎么还对这新科状元恋恋不忘?没看见人家对你着灾星避而不及吗?”
听到这,江嫣恍然明白,原来他也认为自己是灾星啊。
再后来,自己一病不起,只听说朝堂新起之秀宋从简为宗族翻案,重重的打击了二皇子的势力,被皇帝重用,一时间风头无两,位极人臣。
但到死江嫣也没能再见到他一面。
阳光刺眼,手中的药放了好久,阮嬷嬷催着她趁热喝。
江嫣眨了眨眼睛,垂眸喝下。
也许宋从简压根就想与自己这个灾星有什么牵扯,昔日的乖巧只是为了寻求庇护罢了。
江嫣冷下心来,将喝完药的碗放下。
“阮嬷嬷,宋从简已经十岁了,他可以照顾好自己了,没必要担心他。”
就按照上辈子宋从简的行为来看,骂一句白眼狼也不为过。
她这辈子不想在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小姐这是什么话,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身世坎坷,性子是孤僻了些,但能力出众,是干大事的人,嬷嬷看得出来,那孩子满心眼里都是小姐您,日后长大了也是您的依靠啊。”
听见江嫣劝自己与宋从简疏离,阮嬷嬷诧异,明明小姐对从简最好了,两天不见便心心念念着要去看弟弟,今日怎么转性了?难道是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