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了浴缸里的水,他用洁白的浴巾裹住季郁呈的身体,从头发到脚趾细心地擦了擦,然后将浴巾随手扔在洗衣篮里。
被擦完头发的季大少爷显得很乖,苍白的脸上,眼睛紧紧阖着,嘴唇紧闭。
平时露出来的额头此时被黑发遮住,顺毛的样子使他看起来小了数岁,抛开高大的身躯不谈,几乎有点儿像个少年了。
宁绥给他穿上衣服,把他抱在怀里吹头发,然后按铃,让管家过来帮自己把他弄回去。
终于折腾完毕,宁绥下楼吃晚饭。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季郁呈一个人。
植物人躺在床上,安静地回味方才的情形,情动不已。
之前两年洗澡都是由管家或者护工来,没有人会有小妻子这么细腻贴心,被小妻子下颌抵过的肩膀又开始发起烫来,仿佛燃烧了一般……
而且,今天还是一个重要的纪念日,第一次和宁绥说话纪念日。
现在对于季郁呈而言,时间只分为两块。
宁绥在的时间。
和宁绥不在的时间。
……
宁绥吃完晚饭,拿着两本书回到卧室,就发现自家植物人老公俊脸怎么还是红的。
他:“……”
刚才在浴室水蒸气太热,所以会一直全身红潮。
可现在都洗完澡半个小时了,这种红色和发烫居然还没消退。
而且上前摸一摸他的呼吸,呼吸居然也还是杂乱的,漆黑的睫毛旁似乎也有点湿润。
“不会洗个澡感冒了吧?”宁绥大为惊慌。
他赶紧下楼叫管家。
片刻后,季郁呈又一次被迫躺进了医院。
季郁呈:“……”
第28章
宁母回家后,反复想着宁绥说的那些话,躺在床上,泪水湿了半个枕巾。
她回来后对佣人说了一句胃口不好,不用叫她吃晚饭,便上了楼。宁琛在书房看文件,宁远溟在客厅玩手机,这两个被宠惯了的只以为她是打牌输了心情不好,问候了一句,便没下文了。
要是宁绥在这里,一定会蹲在床边关心地追根究底,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宁绥……其实是最乖的一个孩子。
她不插手公司事务,空虚得很,每天只能和那些富太太打牌逛街打发时间,能在家里谈论的话题无非就是一些圈子里的八卦。
大儿子宁琛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搭理她。
宁远溟虽然会关心她,但她也能看出来,小溟对那些女人之间的八卦并不感兴趣,连她说的几个牌友的名字都记不住。
只有宁绥,每次来的时候都会陪她眉飞色舞地聊上很久,还会记住她每次打牌输在哪里,查资料,给她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