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爹为何坚持中立,就是让那位寻不到我的错处,如此才能护住左相府。”“我知道,我们萧家是先皇扶起来的,那位眼里可容不得沙子,他迟早会对我们下手。”现在还没动手,不过是因为他的目光都在东方白身上。如今东方白有了长安相助,东方瑾定然讨不了好,谁知道他会不会将这口怒气撒在萧家身上。更何况柳元蕲这个狗腿子,时刻准备给萧家致命一击。先下手为强,他们唯一的出路,只有东方白。只一眼,萧靖远就摸透了萧云樱的心思,他一声叹息,语重心长。“云樱呐,爹明白你的顾虑,盛亲王可是明晃晃的活靶子,有他在,那位还没多余的精力动我们。”“若盛亲王败了,下一个就是我们了吧。”萧云樱轻飘飘地开口。萧靖远一阵沉默。若盛亲王败了,下一个一定是他们左相府。“既然注定要对上,何不与盛亲王联手,搏一个生机。”鹬蚌相争,左相府只能在夹缝中生存,倘若东方白失礼……明只有一条,左相府可赌不起。虽然有了云长安,东方白如虎添翼,但她不敢拿整个左相府冒险。何不趁机出一份力,彻底把东方瑾收拾了。只要东方瑾不坐在那把椅子上,左相府就不会有性命之虞。萧靖远久久不语,房中骤然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见自家老爹迟迟不开口,萧云樱眉心一跳。“爹,我知道你还在芥蒂往事,但先皇已经逝去,你也该放下了,也是放过你自己。”萧靖远眸子微闪。“盛亲王与先皇不同,与那位亦不同,爹若是不信,大可自己出手试探。”萧靖远思绪万千,恍惚间,好似回到了年少时。意气风华的少年郎驰骋沙场,一把银枪舞得虎虎生威,可一道圣旨,让他卸下了最爱的铠甲。握着银枪杀敌的手变成了狼毫笔,在不见烽烟的官场上厮杀。虚假和伪善的朝堂逐渐抹去了自己的那一腔热血。他原本,是能当将军的啊。他眼角湿润,垂下头,挥了挥手,让萧云樱离去。就在她一脚踏出书房门槛之际,身后传来了声音,“明日随我一同去盛王府吧。”萧云樱眼前一亮,嘴角微勾,欣喜之色溢于言表。等等!明日!萧云樱蓦地转身,扭捏道:“爹,明日怕是不行。”、“为何?”“明日需要您见一个人。”萧靖远鼻子的酸意骤然消散,眉头紧缩,“何人?”萧云樱捏着衣袖。俨然一副娇羞小女儿模样。见她羞赧的模样,萧靖远心里一惊,“是你心心念念的云公子。”“明日见到人您就知道了。”话音未落,萧云樱转身快步跑出了书房。云公子——她嘴角抽搐。她怕自己慢了一步就忍不住露了馅。但愿以后她爹知道真相的时候,心脏能好点儿,但愿在事情被戳穿之前,自己把毓逍遥给拿下。终于能见到那位云公子的真面目了,萧靖远寂寥的心须臾间活络了起来。臭小子,敢拐走我的宝贝女儿,明日就让老夫来会会你!天光破晓,晨光熹微。云长安一身白袍锦衣,浅蓝色绣线勾勒出栩栩如生的图案,手握一把折扇站在左相府门前。早上人少,此时不去左相府更待何时。于是乎,左相府小厮睡眼惺忪地打开府门就瞧见宛如谪仙的公子,睡意刹那间消失殆尽,精神抖擞。“公子是?”云长安微微一笑,抱拳道:“在下姓云,应萧小姐之约,特来拜访左相,还请小哥通禀一声。”风度翩翩,谦谦君子,不外如是。小哥一阵恍惚,怔怔地望着眼前如仙的男子。云长安掩唇,咳了两声,唤回了小厮的神智。小厮脸上一热,恭恭敬敬地开口,“公子稍候,小人这就去通报。”话音落,小厮转身跑进府,看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少顷,小厮快步而来,将云长安迎进了大堂。如此俊美的公子一出现,顿时引得无数少女春心荡漾。不少打量的目光落在云长安身上,她循迹望去,礼貌朝丫鬟们微笑颔首。怀春的少女们一颗心怦怦乱跳,俏脸通红,惊慌失措地别过头,故作镇定。这一幕悄无声息落进了暗处萧靖远的眼中,脸色铁青。都有了云樱,还和其他女子眉目传情,当真是浪荡子,人模狗样!萧靖远目光幽冷,气不打一处出,拂袖离去。云长安坐在大堂,茶已经续了三杯,依旧没有瞧见萧靖远的身影。云长安眉头微蹙,满脸不解。什么情况?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堂中寂静,云长安转头望去,一抹粉色倩影提着裙摆小跑而来,笑意潋滟。见到萧云樱,云长安莞尔一笑,眼中戏谑稍纵即逝。“你怎么来得这么早?”萧云樱歪头问道。“应你之约,自是要早些上门,方显我的诚意。”她靠近萧云樱,轻声低语,“我要是不挑个人少的时候来,让毓逍遥知道了,你可就要自讨苦吃了。”提起毓逍遥,萧云樱小脸一热。萧靖远刚来就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大掌一出,掌风迎面而去。云长安一把搂住萧云樱的纤腰,旋身躲过掌风。嘭!一身震响,身后的桌椅应声而碎。萧靖远死死盯着云长安搂着自家宝贝女儿腰间的手,目光如刀,冷飕飕地朝云长安而去。云长安脸上的笑意一僵,默默挪开了手。要是再刺激下去,萧靖远还不得跟自己拼命,不愧是女儿奴啊。“爹!你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刚才要不是云公子,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了!”萧云樱怒瞪着萧靖远。萧靖远黑沉着脸来到大堂,如鹰隼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云长安。长得确实不错,难怪能让云樱移情别恋。想起不久前看到的一幕,心中冷笑。自诩风流的浪荡子,配不上他的宝贝女儿。:()误惹权王,反骨王妃她又想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