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东方白神色黯然,云长安担心地唤了他一声,“东方白,你……”东方白回神,微微一笑,却满是苦涩,“我没事,他们终究是母子,人之常情。”见他强颜欢笑的模样,云长安无奈一叹,柔声安抚道:“他们不值得你伤神,我们都在呢。”东方白颔首,郁色逐渐淡去。“你们猜猜,她把机关入口藏到了何处?”上官春秋眼放精光,一张布满褶子的老脸笑开了花。被他这么一打岔,悲伤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云长安和东方白的注意力须臾间被他带走。“别打哑谜,究竟藏在了何处?”云长安问道。东方白的目光也落到了上官春秋的身上。影卫的本事他是最清楚的,连着两日他们都没寻到半点儿的蛛丝马迹,他也好奇太后将机关藏在了哪里。“你们这两人当真是没有意思。”上官春秋瞥了两人一眼,一阵唏嘘。多好的氛围,就被他俩这么硬生生的破坏掉了。见他故弄玄虚,云长安径直将目光落到了一旁默不作声的褚杉身上。褚杉可是同上官春秋一同去的,事情如何,他也知道。“既然你不说,我也不能强人所难,褚杉,你说。”褚杉正欲开口,就被上官春秋开口打断,“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云长安一阵汗颜。“今日已经是第三日了,我没心思跟你兜圈子,快说!”上官春秋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一本正经,“她把机关藏在了枕头下面,入口就在她躺着的床榻上。”闻言,云长安和东方白恍然大悟。这个藏匿机关之处当真是绝妙,也难怪费了两日的功夫也没寻到。云长安不由感慨一声,“不愧是上一届的宫斗冠军,这脑子就是好使。”骤闻此言,东方白一头雾水,虽没听懂她说的话,但也猜到了她话中之意。“老夫和褚杉深入虎穴,寻到了南疆人的藏身之处,但老夫对皇宫里的布局并不知晓,具体位置,让他说吧。”褚杉上前一步,恭敬道:“主子,是留晴宫。”留晴宫,是大盛第十任皇帝仁帝最宠爱的妃子——晴妃的宫殿。据闻晴妃是江湖儿女,貌美如花,被微服出巡的仁帝看上,强留在了宫中。仁帝想封她为后,却被百官阻止,无奈之下封了个晴妃,为了心中那份爱意,仁帝特意寻人建了这座比凤仪宫还要华丽的宫殿。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情,晴妃屡次想要逃离皇宫,仁帝一怒之下废了她的经脉。折了羽翼的晴妃郁郁寡欢,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日渐憔悴,最终自焚于留晴宫。故此,留晴宫成了一片废墟,甚至比冷宫还要荒凉。若无人提起,谁还能记得这么一座充满耻辱的宫殿,难怪太后要把人藏在那里。“从慈安宫到留晴宫都是密道连接,若非主子让我们熟记皇宫的每一处角落,属下也会忽略了这座化为焦土的废弃宫殿。”“原来如此。”东方白豁然开朗。思索再三,整座皇宫确实没有比留晴宫更适合藏匿的地方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留晴宫逐渐化作时间的尘埃,也没有几人还记得这么个地方。“如此说来,要想去拿人,只能从慈安宫进入?”云长安蹙眉。南疆蛊术防不胜防,若是只有慈安宫一个入口,怕是还没到留晴宫,就被南疆人给弄死在了密道里了。东方白摇头,“以太后和南疆人谨慎的性子,出入口绝对不止慈安宫一个,留晴宫附近定然会有出入口。”“留晴宫已经化作一片废墟,周围宫殿更是数不胜数,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寻另一个出入口。”云长安心中沉甸甸的。眼下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搜寻范围太广,于他们不利。众人一阵沉默。“无妨,实在不行,咱们就从慈安宫进去,有迷香在手,就算多去几人,太后也不会有所察觉。”东方白面带笑意,反倒宽慰起急切焦躁的云长安。不知为何,看到长安为自己着急的模样,东方白诡异的觉得这蛊中的不亏,心中暖洋洋的。云长安颔首,一本正色,“我得找云樱多弄些迷香,最好是能把整个慈安宫的人都给放倒。”提到迷香,上官春秋顿时来了精神,兴冲冲地凑了上去,笑得贼兮兮的。“那个迷香不错,可否给老夫一些研究研究?”听到这话,云长安和东方白面露惊色。他们早就知道萧云樱琢磨出来的迷香效果有多惊人,但连纵横江湖数十载的鬼医都有了兴趣,这香,不是一般的好。“东方白,你赚大了,云樱那边,你可不能亏待。”东方白心中莫名有些吃味,“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萧小姐有这般才能,我自是不会亏待她。”“那之前的那些,你要如何弥补?”东方白心口一痛,幽幽瞥了眼替萧云樱打抱不平的云长安,心中一揪。她好歹是名义上的盛王妃,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居然要为了萧云樱把盛王府给掏空。她对萧云樱,好得让人嫉妒。“我赔她个俊俏的小郎君吧。”东方白无奈一叹。好友,我可是推了你一把,你自己可要争气些!俊俏小郎君?云长安霎时间明白了他打的如意算盘,嘴角微抽,“你为了毓逍遥,还真是逮着机会就推他一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毓逍遥对萧云樱情深不寿,而萧云樱对毓逍遥并非无情。”东方白呷了口茶,悠哉游哉。“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咱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一对有情人因为误会天各一方呢。”云长安一头黑线,“诡辩!”毓逍遥如果有着一张漂亮的不得了的脸,云樱还真不一定会看得上他。谁让她是个资深颜控,没有什么比一张美丽的脸更能拴紧她的心。“王妃,带上老夫吧。”上官春秋生怕云长安把自己给撇下,连忙开口。“不行。”云长安毫不犹豫拒绝。:()误惹权王,反骨王妃她又想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