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宸不愿把话题弄得太沉重,他话锋一转,又说起了南乡阁的趣闻。“跟我一起创下南乡阁的那位朋友,早就成亲了,有几个孩子,其中最小的那个,是个女孩。这小丫头不服管,总是逆着她亲爹的想法,让她向东她非要去西,把我那朋友烦得没办法,正想着要不要送到哪里管教一番。”他说了小姑娘的几件趣事,方渡听了也觉得好笑。“若是没有好的去处,不如送到我这里,和沈由做个玩伴。他年纪小,整日闷在山里,石万和我都年纪一大把,他没有同龄的玩伴,我还担心会不会让他长歪了。”“要是先生能同意,那当然再好不过了,”楚宸爽朗地笑了两声,“等回到阁中,我便告知好友这个好消息。他实在被折磨得受不了了,每天顶着两个青黑的眼圈,求着我赶快把他家闺女送走。”方渡也笑得眉眼弯弯。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方渡想给沈由找个同龄玩伴,南乡阁的阁主要解决心腹大患。于是,这个叫南枫的小姑娘,就被送到了无名山。那天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山中的枫叶红了,层层叠叠,像泼洒的油彩,满地金黄。梳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一个人站在晴空黄叶间,对面是方渡,和躲在方渡身后的沈由。南枫果真如楚宸所言,天不怕地不怕。她不叫身后的侍从跟着她,独自一人走到方渡面前,稚嫩的小脸扬得高高的。“方先生,久仰。”明明只是个小孩子,却学着成年人的方式,跟他打招呼。方渡没有嘲笑,而是对着她一拱手。“南枫姑娘,欢迎你来无名山。”南枫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方渡的迎见。这时她一歪头,发现藏在方渡后面的沈由。“你是谁?为何不打招呼?”“我、我叫沈由……”沈由从未见过像南枫这样好看的姑娘,过了好多年,哪怕南枫容颜苍老了,他还是会说,他对她一见钟情,此生再也看不见别的女子。那时的南枫只笑他不正经,小小年纪就把她惦记上了。她笑,笑着笑着就要落泪。沈由说话从不藏着掖着,自小就这样。他对小南枫说:“你好看。”南枫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对方如此直白,脸瞬间红透了。结果她发现这小黑孩的脸比她还红,黑里透红。南枫恼羞成怒。“怎么有你这样的!夸别人还害羞?你既然要夸,那就、就得不要脸啊!”“我、我……”沈由支支吾吾,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出,只是把脸埋在方渡后背的衣服,怎么都不肯出来。方渡看着这两个小的,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还真是欢喜冤家。南枫在山里住下,方渡专门为她准备了一间屋子。这么些年,来往的朋友越来越多,他的小屋也从最开始的一居室,逐渐扩展到三居室。当然,不管几居室,石掌柜都是要搬竹榻到外面睡的。沈由现在有自己的房间,正好在南枫的隔壁。每天清晨,他早早洗漱完毕,就为了以一个完美的形象,跟南枫偶遇。南枫有时也是很无奈。她早就起了,都听沈由在院子里转三圈了!沈由惹她生气,她就去找方渡为她做主。她倒是明白这山里谁是老大。方渡正在晾晒药草,她趴在宽大的石桌上,小短腿来回踢蹬。“方先生方先生,你管管沈由!”“又怎么了?”方渡每天能听八百遍“方先生”,两个小孩总是因为各种原因吵架。别看沈由在南枫的面前容易害羞,但毕竟是孩子,吵到兴头上谁也不肯让步,最后还是得让方渡评理。方渡想要尽量做到公平。他所谓的公平,就是把沈由南枫都说一顿。“看看你们两个做的好事,把我院子里种的花都薅秃了!明天起都给我种花,哪里也不许出去玩!”方渡不打不骂,采取的办法就是劳动教育,让他们干活。石掌柜见了,都得说一句黑心。这回南枫来找方渡评理,是因为沈由在她的裙子上泼了墨。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沈由最近跟着方渡学习书画,整日鼓捣这些毛笔砚台,小手弄得脏兮兮的。他经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趴在书桌上写写画画,还不让人靠近。方渡尊重沈由的想法。孩子慢慢长大了,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他不愿去打扰。但南枫不这么想。以往南枫要找沈由玩,沈由没有拒绝的余地。这是南枫第一次被沈由拒绝。莫名其妙失去玩伴的南枫好奇沈由在做什么,便悄悄从身后接近了他。没想到沈由吓了一跳,手中的墨不小心泼在了南枫的裙子上。淡粉色的衣裙瞬间被墨迹弄脏,化开了好几个墨点。南枫捏起被弄脏的那小块,叫方渡看,脸上哭唧唧的。“先生你看!这还是你给我做的新裙子。”,!前段时间方渡特地拜托石掌柜选几匹好的布料,给两个孩子做些新衣服。这条粉色裙子是南枫最:()宗门有难,延迟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