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机调成无声拍摄,我对着这个该死的男人的手来了好几张。虽然地铁里面人很多,我拍得并不好,但是足够了。我一把抓住那个男人的手,吼道:“你干什么!”男人很震惊地看着我,我也很震惊地看着被摸得女孩,她是卖花女!卖花女不像刚刚那样那么不依不饶,不像刚刚那样牙尖嘴利的样子。她的双眼都通红还有着泪水,该是难受极了。她仰着脑袋看着我,眼里面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周围人也被我那么一嗓子给吸引过来了,那男人看到以后大声斥责说:“你吼什么?干什么抓我!”我瞪着他说:“你猥亵了这名小姐,一会请跟我去晋局!”那个男子长得挺猥琐,但是他长得很壮,我知道我是肯定打不赢他的。男人像是气笑了一样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你也不看看这女的,哪里值得我猥亵了?”说完还在我面前握紧了拳头,砂锅大的拳头,真的很吓人。他一拳下来我就得上天了。周围的人也没有上来,但是他们指指点点,还有的拍照上网。被我保护在身后的小姐姐轻轻地扯了一下我的衣袖,力道完全不像推销花朵一样。她轻轻说:“别了。”声音低得就跟蚊蝇一样。有很多小姐姐便是如此,她们明明作为受害者,但是施暴方更加的凶残,周围的人漠不关心甚至荡妇羞辱导致很多小姐姐就因此只能忍耐。忍耐,因为没人帮助她们。我知道列车里面不止我一个人看见这件事情,他们没有出面。是的,没有出面,没有帮助小姐姐;可是!我帮!我忍住了我的颤抖,我挡在了小姐姐的面前,我直视这个高大的男人。我说:“下一个站我们下车,然后在地铁工作人员陪同下前去晋局接受调查。我手里面有证据。”男人一听我的言语行为上便是有些慌乱了,但是他还是用他的大嗓门说:“你让我去我便去,你算老几!”我沉默,但我依旧抓着他的手腕。抓得死死的。我感受到我的衣袖被女孩抓得更紧了,勒住了我的手腕,我反手握住女孩的手。她的手里面湿漉漉的,我的手也是湿漉漉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湿漉漉,但是我知道我为什么湿漉漉。因为我面对敌人的紧张,因为周围的人的窃窃私语而感觉羞愤。周围的人说得很小声,但是我听得见,他们有的在辱骂女孩,有的用他们的视线看着我身后的女孩,也有发出了一些正义的声音但是他们没有上来与我们站在一起。很快,到站了。我把男人拽出去,拽不动。尔后,男人像是被谁推了一把一样,踉踉跄跄地扑了出来。地铁的工作人员很快也赶来了,他们来了好几个男性,还有几名女性。男性是为了限制这个男人的动作,女性则是为了安抚卖花女。卖花女哭着对我感谢,我挠了挠头,说:“没事,没事,别哭了。”随后,我与卖花女还有地铁人员与男人一起到了晋局。我一看就愣了,这是老爸工作的地方啊。终归是不同的部门,所以我也没有见到老爸,是跟另一些晋局人交代的。我将照片展现出来,晋局人对比了一下照片与男人的手,然后问男人:有何辩解。男人在铁证面前也只能认罪了。接下来,我也不需要留在晋局了,但是我与卖花女离开的时候,我又回去抓住一个给我们录口供的晋局人问:“这个男人会判多少年?”晋局人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不清楚,不过看他这种情况大概也就处5日以下拘留或者500元以下罚款。”我愣住了。我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晋局,在大门口我见到卖花女,她的双眼通红,但是她脸上带着笑意。我不知道这种处罚对于男人是否公正,也不知道这种惩罚对于卖花女是否公正。我只是知道,我起码保住了卖花女的笑容。在雪崩面前,没有一片雪花是无罪的;我不想等我的母亲,我的姐姐被猥亵的时候,我再站出来。“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我对着卖花女说。卖花女点点头。我送她回家了,她的母亲出来见我了。单亲家庭的女孩吗?我拒绝了卖花女母亲的“家里坐坐”,我只是告诉她们“好好保重”。之后,我回家了。回去后,老妈,老爸,老姐,姐夫都坐在家里面。一进门,我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情,但是等我进去也坐下以后。我的父亲对着我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我的母亲,姐姐,姐夫也在赞叹我。他们知道了晋局发生的事情,他们也知道了我做的事情。他们对我做的事情感到骄傲,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