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穆托哼笑一声:
“怎么可能?那可是能承托每一个棋子的棋盘啊!根基肯定是最牢固的,比如说,是牢牢钉死在石桌上的,不会翻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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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如果牢牢钉死了,那殿下又要怎么晃动棋盘,聚拢棋子?”
“所以殿下力气很大嘛……”
“不,殿下能晃动棋盘,正因为它的根基并非是牢牢固定的……”
摩根眼神一动:
“或者说,只要有足够的力量,就能抬起石桌,晃动棋盘——甚至重铸一口锅。”
“必须,”保罗斩钉截铁,“必须有足够的力量,才能抬起石桌,晃动棋盘。”
“那我们就小心选定一个最完美的中心,”怀亚若有所思,“当棋子们都往它聚拢时,四面应力都是平均的,如此一来,棋盘就不会翻了。”
“那不就是我说的,重铸个锅嘛……”
“等等,那哪里才是棋盘的完美中心,或者说,由谁来定棋盘的中心?”
孔穆托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只觉得脑子里塞满了问号:
“我怎么知道——喂喂,这话题你们烦不烦啊?”
“也许没有答案。”
泰尔斯的声音突然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棋盘也好,棋子也罢,晃动也好,滑动也罢,聚拢也好,分散也罢,固定也好,松脱也罢,规则也好,混乱也罢,其实并没有必然的终点和永恒的答案,只有不断前行的棋子和时动时静的棋盘,只有在它们的互动中形成的过程与历史,”王子叹息道,“或许这才是棋局的本质。”
啥本质?
尽管依旧有人不懂或不服,但没有人敢追问,遑论反驳王子殿下。
唯有久久不言的马略斯冷哼一声,扭头看向窗外:
“听上去又回到了原点,什么也没有解决,毫无意义。”
“在棋手,乃至超脱棋盘之上的众神看来,这可能确实毫无意义,”泰尔斯点点头,略略出神,“可一旦感受、觉察、醒悟这些的,是闷头行棋的棋子本身……”
他深吸一口气:
“其意义便超越一切。”
马略斯皱起眉头:
“那又有什么用?纵然觉察到了,棋子又能做什么?”
泰尔斯看向守望人,微微一笑:
“那就是另一个话题了。”
餐车旁,D。D捅了捅身边的库斯塔:
“奇怪,我们是怎么聊到这个无聊的话题,还能一路聊下去的?”
“你还问我?”
“殿下毕竟是文化人……”
“也许,”一直努力记笔记,都没空吃饭的怀亚作沉思状,“也许因为这个话题并不无聊,甚至事关每一个人。”
D。D和库斯塔对视一眼,双双翻白眼。
怀亚感觉到了什么,突然一惊抬头:
“殿下您去哪?”
众人同样抬头,这才发现泰尔斯已经在十步开外。
“坐了一天了,头都大了,出去散散步。”王子朝后方挥了挥手上的肉肠,留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
怀亚呆住了,他看看笔记,又看看餐车上的半块面包,喃喃道:
“当,当然,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