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对凌家的聘礼很满意,不多不少,于他们的身份地位正相符,既不会失了面子,又不至于寒碜。凌家很快就下聘,而后合好几个婚期递过来给崔家看。崔净年纪还不大,倒是不急于出嫁,但是凌策已经不小了,又是这一代的嫡长子,凌家那边很是着急,所以崔家再是不舍也只能拖延几个月而已,从算出的良辰吉日中挑了不前不后的一日,也就是明年开春。而崔凝在家混了这么些时日,终于开学了。几个小姑娘一见面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起了别来之情,仿佛十年未见似的。因着刚刚开学,所有人的心思都还没有收回来,书院便先安排了一些轻松的课业,今日便没有背书,而是上了乐课,并且,是由一个近来风头挺劲的一个人授课。原来的乐课先生是颍川先生,因着武惠之死,他自己辞了悬山书院,抱琴远游去了。胡敏消息最广,她偷偷告诉崔凝,原来武惠死之前曾经跑去找过颍川先生,或许是希望她恋慕的这个男人能够帮助自己一把,可是颍川先生初闻她的表白,震惊之余觉得不应该插手学生的私事,于是拒绝了她。心高气傲的武惠,最终选择以最极端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虽然自杀是武惠自己的选择,但是颍川先生觉得自己没有很好的处理,难辞其咎,不配再教书育人。而接手乙舍的人,就是满朝官员异口同声说丑到不堪入目的人——陈智。所有女学生都听说过他的大名,均很是期待。就连颍川先生离开的遗憾都被冲淡了很多。大家期待陈智到来,一则是因为好奇,想看看他到底有多丑;二则是觉得他行事随性潇洒,令人觉得爽快极了。在全体女学生的翘首期盼之下,一个身着半旧灰白袍服的年轻男子携一把琴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崔凝和其他人一样,伸长脖子去看。随着陈智走近,众人看清了他的长相。一张平凡无奇的脸。有点黑,但绝不是想象中的麻子脸,也并非歪鼻斜眼。鼻子嘴巴都长得很平凡,就是生了一双眯缝眼而已,他走到屋里大家都还以为这位先生闭着眼睛走进来呢!“先生晨安!”所有人起身行礼。陈智抬了抬手,脸上那两条缝隙弯了一些。让人感觉他是在笑,“都坐吧。大家随意一些。”师生各自落座,陈智将琴横在膝上,什么话都还没说,抬手就拨了一段曲。令一干闺阁女子瞠目结舌。若说颍川先生的曲清雅隽永绕梁三日,陈智就是张狂潇洒肆意令人心胸疏阔。弹了一半,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事情。琴声在正畅快的时候戛然而止,弄的人心里像是突然被堵一块石头似的。却只听他道,“对了,我忽然想起来有件事情没有说。我呢琴技一般,平时就是随便弹,你们也都随便学学吧。你们有何问题现在可以问。”一个女孩站起来先施了一礼,接着道,“先生,我们觉得学习琴技很重要。”陈智吃惊道,“为什么?”女孩道,“学乐器可培养人的气韵。”身为贵女,气韵很重要。“可我也没见那些歌姬乐姬怎么样像贵女呐?”陈智索性把琴放在一旁,一副要好生与这娘子唠唠的架势,“你们又不需要取悦于人,高兴不高兴的随手抚一曲也就罢了,好不好听的,反正听的都是别人。”众人一阵轻笑。“先生。”李逸逸站起来,存心想为难新任先生,“我:()崔大人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