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闹,夫人自会给你公道。”
高大人绕开她,坐到了高夫人身旁。
身后的张姨娘白了她一眼,亦走到高夫人下手,自觉坐下,口中还吩咐着:
“香雪,还不过来伺候着。”
说罢,那跪着的丫鬟连声称是,便要起身。
“我让你起了吗?”
高夫人淡淡一句,香雪又嘭地跪下去,匍匐着。
“夫人何必这般苛责,不就推了个小丫头。”
张姨娘不以为然地说,还瞥了莫婤一眼。
高夫人未理她,对着秋塘道:
“人到齐了,说罢。”
原是当日张姨娘生产,不想出钱请好稳婆,即将临盆才求了夫人。
时间这般紧,夫人便将预备给自己的稳婆,给了一个出去。
谁知张姨娘遇上难产,情况危急,高夫人只好又将自己的稳婆都给了出去。
哪成想,顺利生产后,张姨娘却以这几人技艺不精为由头,将她们都打发了。
高夫人虽不信,但亦怕她们真没办事,让她难产,遂没有追究,转而找新的稳婆。
直至莫氏母女提出稳婆有问题,才又派了秋塘、杏雏调查,却发现有一稳婆竟在西城最为富贵的延寿坊买了两进大宅。
过去这般久,也没能找到更多证据,她们便只好找人做局恐吓她。
威逼利诱下,她终于说出,是刘姨娘身边的大丫鬟花容要她这般做的。
“说罢,你为何这般做。”
待秋塘讲完后,高夫人方出声怒斥花容。
花容未答,只是口中一直重复道:
“我自己做的,跟刘姨娘没关系。”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莫婤正感叹着,不着痕迹的瞧了一圈,众人或皱眉,或凝神。
但听了这丫鬟的呢喃,竟都点头,信了她的话。
莫婤一面在心中大呼荒谬,一面同袖莲耳语:
“莲姐姐,为何你们都信?”
“你忘了之前庞妈妈选人的事了?刘姨娘可使唤不动她们。”
袖莲见莫婤不懂,提醒道。
刘姨娘原是一穷秀才之女,人生得温婉柔弱,敏感温吞,高府中总是传出她被下面丫鬟欺瞒的流言,她压不住手底下的人,已成为大家共识。
大家都知她院中丫鬟主意最大,高大人亦觉是她是无辜,高夫人心中压着怒火,使命安慰自己她还有用,遂只欲将认罪的花容送官。
但会咬人的狗不叫,高夫人已对其暗中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