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湄深呼吸,正要弯腰俯身,褪下他裤子。
又听得男人低落苦笑道:“时湄你可有想过,万一怎么样都不行呢?”
“你要我眼睁睁的被你看到,倒不如杀了我。”
时湄心头狠狠一颤,从未听过他这样失败否认自己的语气,竟让她听出一丝厌弃生命了。
是啊。
她只想着肯定行。
却忘了如果最后怎么尝试都不行,岂不是又再次赤裸裸给他心里又捅上一刀。
她不敢尝试了,将被子替他盖好,有些慌张无措,又带着一丝内疚:“对不起,我只是想着帮你,哪怕”
“哪怕不行,不是还有医生吗?”
“国外那么多进口的药呢。”
她绞尽脑汁想宽慰他的心情,却见陈砚南情绪越来越低落,他自嘲一笑:“靠药?我竟然沦落到如此。”
时湄心头一酸。
一想到陈砚南每次在进行那个事前,都要提前先吞两颗药,她心底就难受极了。
尤其是,这件事若是哪天传出去走漏风声,那他
她不敢想象后果。
“总有好的”
一向口齿伶俐的她,只会剩下这句干巴巴的话。
陈砚南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翻过身,背对着她,背影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受伤不愿意让人窥见的缩头乌龟。
一贯冰冷倨傲的声音,现在却沙哑苦涩:“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时湄习惯了他的温柔,现在被他驱赶,她显得有些失落,又怕他会胡思乱想,按着他的肩膀。
转移了话题:“你身上的伤呢?好些了吗?”
陈砚南嗯了声:“现在能起身走动了。”
时湄:“那明天白天,我们去楼下转转,白天天气好,晒晒太阳,心情都好些呢。”
陈砚南似没什么精神气:“嗯,我看见了。”
“看见什么?”
“我在窗前办公的时候,看见你和那个卡卡经常下去玩。”
时湄被应得语塞了,她和卡卡这几天待在一起,确实有几分想气陈砚南的成分。
谁让他把卡卡藏着,还背对着她折磨他,不让她知道。
她这口气咽不下去。
可现在被陈砚南这么一提,她又感觉她自己太不是人了,他都这样了,她都一直刺激他。
时湄心头五味杂陈,压抑又沉重,“明天,明天我们两个人去!”
陈砚南嗯了声:“你回去吧。”
时湄:“好吧。”
她有些低落。
明明之前还一直逼迫她留下呢,现在却想尽办法赶她走。
不过大致也是被这件事所伤,只要她能找到治疗他的办法,他肯定就能恢复状态了。
时湄乐观的想着,站起身要回自己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