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眸色深沉的看着沈未雨。沈未雨停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小声道:“是因为……”“因为你。”出声的同时,秦深伸手将近在咫尺的人揽进了怀里,在沈未雨耳边再次肯定:“是因为你。”因为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别无他求,得过且过的人,因为有了两心相悦之人,所以不再选择阻止,而是狠狠反击。因为他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杜绝一切伤害的源头。沈未雨就是他的逆鳞。安静的车厢内,鼻间萦绕着秦深身上淡淡的墨香,耳边是咚咚有力的心跳,沈未雨轻轻闭上了眼睛,掩住眼中迷蒙的水汽,嘴角满足的勾起。或许,这便是所谓的幸福吧。隔日,平静了没几天的朝堂再次掀起了波澜。首先是圣帝以六皇子办事不力为由,罢免了他在朝中的一切职务,好好闭门思过。说是闭门思过,圣帝却派了大量人手将六皇子府严加看管起来,连个思过的期限也没有给。此番动作,不像是禁足,更像是监禁,而六皇子自长公主生辰宴之后便再也没露过面。同时,连王贵妃的娘家王尚书也一并获了罪,官级连降几级。这还没完,当天下午,后宫里就传出了王贵妃御前失仪,得罪了圣架,被打入冷宫的消息,没过多久便暴毙身亡。沈未雨听到这消息时,反而没有想象中的快意,有的只是不在意的冷漠,轻轻一笑便专心去煎手里的安胎药了。此番变动,无疑在众臣心里掀起轩然大波。先前拥护六皇子的人,霎时变成了一盘散沙,特别是之前因为六皇子而得罪过太子的人,每日上朝都战战兢兢,见着太子都恨不得绕道走,仿佛头上悬着把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而之前持中立态度的人,此时也不观望了,这局势,瞎子才看不出来。秦深一时风头无两,每日来太子府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可身为当事人的秦深,却压根不关心这些,对于那些见风使舵的人,他也懒得理。至于那些礼物,秦深只收了一些珍贵的药材,然后转手就送到了丞相府。那些个大臣们,个个都会看眼色,看到太子这举动,再加上之前在长公主生辰宴上看到的,眼珠一转便会了意,纷纷搜罗珍贵的药材往相府送。鉴于秦深早就和沈未雨打过招呼,有人送药就拿着,不要有压力,所以沈未雨一点也不客气,而且她也确实需要,因为柳氏的身子出了些状况。柳氏怀孕前,虽然身子养好了些,不过到底是年纪稍长,又这么久没有怀过孩子,过了七个月后便越来越吃力,有一次甚至见了血,秦深找太医来看过后,说是要卧床养胎,辅以药膳食疗,而且这一胎过后,身体肯定会有所损害,后期更需要好好调养,所以药材自然所需甚多。听了太医的话,沈未雨心里很不好受,这一胎也是在她的促成下才有的,若因此让娘亲有个什么闪失,她肯定会恨死自己。柳氏知道沈未雨会胡思乱想,好好安慰开导了一番,沈未雨这才好过了一些,同时也决定到娘亲生产这段时间,她都要在府里陪娘亲。只是这样一来,能与秦深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很多,秦深知晓后,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每日下朝处理完事务后,往相府跑的次数更多了些,次次理由都不相同。魏晋有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家殿下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些理由的?这整理一下都能出本书了。久而久之,那些大臣都习惯了太子府见不着人时,直接掉头往丞相府去,或者有的人干脆先去丞相府。也正是因为秦深来丞相府次数多了,和柳氏以及沈老夫人的接触多了,柳氏和沈老夫人都对秦深彻底改观了,秦深如今的亲和有礼以及对沈未雨的上心也将她们心里的那点担忧都打消了,对于秦深和沈未雨的事彼此都心照不宣。沈未雨有时候都觉得,秦深都快把沈府当自己家了,她娘和祖母如今看到秦深都不再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用逾距的话来说,就好像当儿子在疼,沈未雨都有些吃醋了。直到有一天,秦深悄悄在她耳边说,这是为了提前和岳父岳母留个好印象,沈未雨一愣,红着脸轻瞪了他一眼,偷偷笑了。在这样温馨的日子下过了两个月,柳氏终于顺利产下一子,母子平安。这是相府的第一个男孩儿,沈老夫人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而且已近年关,沈丞相当即放话,府里上上下下年节的赏钱加两倍,全府上下一片欢腾。给小少爷取名字时,秦深也在,沈老夫人便笑呵呵的请秦深也帮忙挑一挑,最后几人一商议,定下了怀安两个字,沈怀安,心怀天下之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