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月也知道免了生辰礼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哭的更是伤心。可沈丞相心意已决,不忍心的转过身去,挥挥手让人把哭闹不止的二夫人和二小姐带了下去。沈老夫人总算是满意了,脸上的神色也稍稍缓和。柳氏狠狠出了口恶气,把沈未雨揽在怀里心疼的拍了拍背。事情已经解决,魏晋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上前一步躬身道:“丞相大人,既然结果已经定下,属下便立刻回去向太子殿下复命了。”“好好,劳烦魏大人,请带我向太子殿下道谢。”沈丞相亲自将魏晋送出了府门。待两人走远了,柳氏这才想起来问沈未雨,“清儿,你什么时候和太子有了来往?”而且看这架势,不仅是有来往这么简单了。沈未雨没有细说,只道:“太子殿下是个好人,昨日是太子殿下护住了我。”是么?柳氏有些疑惑,这和她之前听说的关于太子的传闻可不太一样,不过女儿都这么说了,她也不觉得有假,知当是传闻不可信。暂时了了一桩心事,沈未雨心情很是舒畅,不知不觉得就有点想见太子殿下,她还有好多事想要问问。“娘亲,太子殿下帮了清儿这么大的忙,清儿想好好谢谢他,左右清儿现在已经能出门了,我想明日亲自去太子府拜访。”柳氏一想的确应该,只是想起之前的事还有些不放心,“不如娘亲陪你一起去?”沈未雨摇摇头,“不用了娘亲,清儿不是小孩子了,上次那是纯属是清儿自己傻,没有注意才落了单,这次保证不会了。娘亲若不放心,不如多派些人保护我?”沈未雨都这么说了,柳氏也就勉强放下了心,点头答应了。第二日,沈未雨便备好了谢礼,带着唤秋在相府的人的保护下去了太子府。沈未雨到的时候,秦深正在日光下铺了张桌子练字。温暖的阳光下,秦深穿着一件黑色绣暗金四龙纹束袖服,束着杏黄腰带,比之上次见到的华贵之气更多了一丝干净利落。执笔时另一手背在身后,姿势挺拔俊秀,下笔快准,笔锋苍劲有力,丝毫不拖泥带水,收笔时却习惯性微微停顿了一下,给满篇的刚留下了一丝柔意,就像他的脸一般,轮廓锋利,可眼神有时却能那么温柔。沈未雨看着这样的秦深,不自觉乱了呼吸。秦深隔的很远便听到了脚踩树枝的声音,还以为是魏晋或者下人之类,没去管它,直到沈未雨走近了,听到了微微的吸气声才抬起了头,看到沈未雨的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放下毛笔看了一眼一边的魏晋。“怎么沈小姐来了也不通报一声,是差事待腻了?”魏晋苦着脸看了沈未雨一眼。沈未雨微微一笑,“是我让魏大人别出声的,免得扰了太子殿下练字。”说罢,沈未雨走上前几步,看到了秦深面前的纸上四个工整的大字——厚积薄发。“果然是好字。”沈未雨夸赞道。秦深轻咳一声,神色有些不自然。“沈小姐今日怎么过来了,可是上次的事还未处理干净?”“正是因为在太子殿下的帮助下,处理的很干净我才来的。”沈未雨让唤秋将自己的谢礼拿了上来,重重的行了一礼,“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秦深将沈未雨虚扶起,“不用,赴宴那日你已经谢过了。”沈未雨抬头,看着秦深的眼睛,“不止是那一次,还有……”沈未雨话只说了一半,可秦深已经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眼神一动。“魏晋,你先带沈小姐的侍女去将东西放起来,别叫人家累着。”秦深转头朝魏晋吩咐道。待此处只剩下秦深和沈未雨二人时,秦深才慢慢开口,“你……认出来了?”沈未雨微笑点头。秦深不解,“怎么认出来的?”那晚月色很淡,自己又没有露脸,沈未雨怎么笃定是他的?“不知太子殿下可有一枚白玉如意纹的玉佩?”沈未雨问道。秦深恍然,原来是这样。秦深从怀中掏出那枚玉佩,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是当年生下他时皇上赏的。母后说让他将来送给自己的太子妃。秦深将玉佩往沈未雨面前递了递,“你说的是这个?”沈未雨接过,入手的瞬间,就发觉这玉佩和六皇子的那一枚明显不同,虽然纹饰有些相似,但是细看明显要更精致一些,且用料比另一枚不知上乘多少,白润透亮,怪不得能在那么暗淡的月光下都能反射出光华。沈未雨再一次自嘲自己的眼瞎。前世沈未雨曾问过六皇子玉佩的来历,六皇子说是他出生时皇上赏给他母妃王贵妃的,后来王贵妃又给了他,让他送给自己未来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