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慢悠悠呷了口茶,淡然道:“老奴能知道什么,不过是觉着那人的死相着实太丑了。”李争渡:……宋清微突然道:“有点像小舅。”李争渡:你这么说就有点咒他的意思了吧?小宋。这些下人可以随意打骂发卖,但宋家向来不会如此行事,宋岩再怎么气也不能挨个拉下去审问。庄子内死了人,屋外狂风肆虐,屋内人心惶惶。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蓦地,外面雷光一闪,狂风骤起,吹开了未关紧的窗棂,屋内的蜡烛也被全吹灭了。不知是谁尖叫一声:“杀人魔行凶啦!”刹那间,屋内恐怖氛围弥漫开来。李争渡眼神凌厉,身体紧绷,警惕地望着四周,右手刚搭上剑柄,左手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握住。李争渡寒毛竖起,刚要甩开就听见那人道:“是我。”适应黑暗后,李争渡借着外面的闪电勉强看清对方的脸,在对方握紧的手之下,李争渡仿佛听见了对方有力的心跳声。宋清微问道:“没事吧?”他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十分沉稳。李争渡心绪渐平,轻声道:“我没事。”话音刚落,周围又是一阵惊恐的尖叫——-“死人啦!”“救命!啊!谁在踩我!”“个狗杂皮的,谁摸我银袋子呢!”场面瞬间大乱,周围可见之处,似乎有人在拉扯缠斗,动静眼看越来越大。听声音似乎是一位侍女,她哭喊道:“走开!救命啊!别碰我,来人啊!”李争渡正想过去,明亮的烛光倾泻而下,驱散了黑暗,照亮了整间屋子。只见一个侍女拎着一个茶盘,闭着眼睛四处乱挥,那气势仿佛使出去的不是茶盘而是血滴子。“滚开!别碰我,救命啊啊啊啊啊!!!”她尖声大叫,仿佛遭受了可怕的事,等她筋疲力尽瘫在地上,睁开眼才发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除了一脸难尽地看着她的众人。侍女脸腾的一红,嗫嚅道:“奴婢,奴婢刚刚见到一个黑影,还以为他要杀奴婢……”刚刚这种情况谁不怕死,她还没攒够银子回乡找个俊俏书生嫁人呢,哪还敢让周围的人近身,所以一处于黑暗,她立刻想到拿身旁的东西自保。宋清斐道:“你未免也太杞人忧天了,窃贼若真想杀人,也应该是杀我。”宋岩听见这声音,惊得回头,就看见自家公子正站在门口。“公子,您怎么来了?”宋清斐没说话,他身后的库房管事提着灯笼,满脸歉意道:“惊扰各位了,小人刚已将窗户关好,蜡烛不会再熄灭了。”原来只是虚惊一场,没有杀人魔,也没有死人,大家都松了口气。库房管事对宋清斐道:“公子您快进去吧,小的去守着库房,以免窃贼钻了空子。”他正要走,宋伯的声音慢悠悠地从身后传来:“你不打算把库房的东西藏在哪先告诉我们吗?”库房管事身形一顿。终于要来了吗?古装剧里指认犯人经典环节。库房管事回身,露出沉稳的笑,“小人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宋伯徐缓一笑,道:“你故意将窗户打开,吹灭烛火,而后趁着混乱偷跑出去取出你藏于库房的东西,再与你的同伙汇合。”库房管事淡定道,“这只是宋管事你的臆想吧?我既然是去找同伙汇合为何不跟着他一起逃走?”宋伯气定神闲,“你虽然换了鞋和衣裳,但手上沾了雨泥的指甲应该还来不及清理吧。”库房管事表情一僵。李争渡朝宋伯投去佩服的目光,不愧是大周第一神探包黑炭,啊呸,包青天。这个库房管事也太不严谨了,宋岩都说了今日所有下人都在这了,那么他刚刚又是从哪来的?拿着托盘,心思细腻且胆子贼大的小侍女,立刻激动道:“大人,他指甲里真的有泥,还有好多细小的伤口呢。”库房管事的表情顿时狰狞可憎。小侍女这才害怕起来,后退几步,“你不要过来,你这个杀人魔!”李争渡:………有没有可能,他只是偷了东西。房管事神色骤变,厉声为自己辩解道:“就算我指甲里有泥水,那也断然不能就此认定人是我杀的!不对,我根本就没杀人,自然也不能代表东西是我拿的。”他语急切而慌乱,声音微颤,整个人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见他卡壳说的又慌张,小侍女忍不住小声说道:“难道你不该为自己辩解一下,说自己出去是因为突然有要紧之事吗?比如你担心库房会出事,所以出去检查一下。”库房管事听了这话,顿时愣住了,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面色变得惨白如纸,双眼紧闭,仿佛在等待着宣判。小侍女双手紧紧环抱着托盘,眼睛亮晶晶看着宋伯,渴望他能继续说点什么。然而,宋伯却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没事了,都下去吧。”李争渡:………小侍女:………在场众人皆是满脸疑惑,满头问号。只有宋岩一脸“果然如此,我就知道”的神情,似乎对宋伯的举动并不意外。他叔父就是个普通老叟,能有什么真知灼见?那库房管事虽然心中觉得莫名其妙,但一想到此事或许就此揭过,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可宋伯却笑呵呵道:“老奴已经派人去库房后那棵秋海棠树下挖人了,这人应该知道那套琉璃八宝盏的下落。”库房管事一听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整个人瞬间如遭五雷轰顶。他的面部剧烈抽搐着,眼神中满是惊恐,宛如见到了恶鬼一般,“你是如何知道的?”一看到事情还有转机,小侍女“咻”地一下又闪了回来。李争渡此刻也在心中反复琢磨着宋伯所说的这个“挖人”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的目光缓缓地在四周扫视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宋清微,对方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挑眉一笑,李争渡眼神有些慌乱地飘忽地移到其他地方。:()绿茶男主总想勾引吃瓜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