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李争渡反应,江清影就已经迅速消失的没影了。与云溪对视一眼,两人赶忙跟上,朝着那群人消失的方向走去。跟着那群人来到招待客人的庭院,李争渡眼看着江清影绕过岑溪,上前跟韩幼筠说了几句话。韩幼筠原本得意脸色,随着江清影的话越来越难看,她手中披帛捏紧,纤细的手指都被攥白了。即使如此,韩幼筠也还是打算先息事宁人。今日来赴宴的多是祖父朝中的同僚及其亲属,若叫他们看了丞相府的笑话,祖父绝不会放过她。江清影也早就预料到了她的选择。但她要是忍下来了,江清影还怎么看乐子。因此早在去找韩幼筠之前,她便把这件事透露给了赵肃。赵肃本就对岑溪的态度不悦,又正愁抓不到太子的辫子,这下喂到嘴里的肉怎么可能还会不吃。他半眯的眸子瞬间睁开,晃出一抹狠厉的光来。原来悠然在太子身边过的是如此艰辛的日子,她本可以不受这些罪的。不过在她回到他身边前,害她吃苦的始作俑者必须得付出代价。他跟侍从吩咐了几句,看着侍从离去的背影,赵肃笑了笑,白玉般的面容却叫人觉得阴沉可怖。没过多久,庭院里闯进来一名壮年男子,上前对着岑溪就是一拳。庭院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只有江清影发出乐子人的叫声,“哎呀,这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她望向李争渡,眼睛眨了眨,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有你简直是我的福气!让这场宴会更热闹更精彩一点吧!李争渡嘴角抽动:有你才是我的福气!那壮汉将地上的岑溪拎起,冲着他的鼻子又是一拳。岑溪只觉眼前一黑,一阵剧痛瞬间袭来,鼻子有股热流涌出鼻腔,脑袋嗡嗡作响。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拳砸在了他的右眼上,眼眶顿时乌青一片。他踉跄着向后退去,却不慎绊倒了身后的案几,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地。韩幼筠站在离岑溪百八十远的地方怒气填胸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打岑郎?来人!快来人!”壮汉毫不留情,铁拳落在岑溪脸上,原本还算俊俏的脸,此刻已变得青一块紫一块,肿胀不堪。岑溪试图用双手护住头部,却被壮汉一把抓住手腕,用力一扭,疼得他惨叫连连。他的头发也在混乱中散了开来,与满脸的血迹和瘀伤交织在一起,整张脸显得格外凄惨。周围的宾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片刻之后,人群后爆发出一阵嘈杂,丞相府的家丁们终于匆匆地赶来了。几个家丁七手八脚地将壮汉牢牢按住,又不知从何处找来绳索,迅速地将黑影捆绑起来。绳索紧紧勒住壮汉的身体,但嘴里还在咒骂着,“猪狗不如的东西,强迫我妹妹,打不死你!”家丁及时捂住了他的嘴,没让他说出接下来的话。整个院子乱作一团,桌椅东倒西歪,碗筷摔落在地,食物洒得四处都是。宴会上的宾客们,此刻表情各异。那些与丞相关系较为密切,或者较为守旧之人,则面露生气之色。女眷们用手帕捂住嘴,低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好好一个寿宴被弄成这样,丞相夫人端坐在一旁,原本优雅的面容此刻铁青一片。丞相阴沉着脸,那威严的面庞仿佛笼罩了一层寒霜。两人坐在那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宾客们感受到丞相夫妇的怒火,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响。韩幼筠强自镇定下来,对着家丁色厉内荏地斥责,“还不把这个胆敢擅闯相府的狂徒扔出去。”被家丁们扶起来的岑溪眼神中满是怨恨,恶狠狠地盯着被绑起来的壮汉,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他强忍下把人大卸八块的想法,望着韩幼筠的眼神深情满满,“阿筠,多谢你。”韩幼筠转头看他,却在触及对方那张肿胀青紫的猪头脸时,脸色僵硬,一脸复杂地移开目光。岑溪:?岑溪困惑不解,再度深情的看着她,“阿筠?”韩幼筠嘴角扬起一抹勉强的微笑,安慰自己对方应该很快就好了,再次看过去,笑容凝固。不行,太丑了。她要留下心理阴影了!这次韩幼筠嫌弃的太明显了,岑溪本就不蠢,自然看清了对方眼里嫌弃和厌恶。岑溪僵硬,岑溪破防,岑溪崩溃了,岑溪气冲冲地朝着韩幼筠走去,他想质问她。然而还不等岑溪靠近,韩幼筠立马惊慌失措的后退好几大步,嘴里还不忘命令家丁拦住他。开什么玩笑!她身上这件牡丹烟霞碧罗裙可是请澄心阁的首席成衣匠专门为她定做的,专门!知道得花了多少银子才得这么一件吗?莫挨本姑娘!韩幼筠又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好几步,自觉安全,才挂着虚假的笑意安慰他道:“岑郎好些了吗?”岑溪脸上还挂着没消退的戾气,衬着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更可怕了,“你为何不敢看我。”“怎……怎么会呢?”韩幼筠眼角朝他挪了一点,又飞快移开,“你看,我看着呢。”岑溪:………敢不敢面对着我说话。韩幼筠也觉得自己如此行为有违教养,但她确实看不下去啊!人怎么能丑成那样呢!想到让岑溪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韩幼筠瞪向那壮汉,见他还一副咬牙切齿想要冲向岑溪的模样,不禁怒火中烧,“来人,把这狂徒给我压去大理寺用重刑,我倒要看看之后他还有多嚣张。”“慢着!”赵肃漫不经心地开口了,“韩娘子那么急做什么,不得问问这狂徒为何打人?”左丞相和丞相夫人也投去认可的眼神。今日寿宴被毁,若没查出个令人满意的结果,丞相府今后就要被满临安城的人当作笑话看了。岑溪是韩幼筠的未婚夫,他们不好开口问责,只能让韩幼筠出面去解决。:()绿茶男主总想勾引吃瓜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