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的房子是老式的木架结构,就连墙面也是土坯的,三间正房坐北朝南,西侧是厢房,南侧是厨房。
东侧一直延伸出去,是一块很大的空地,她在上面盖了猪圈牛圈鸡圈,还围了菜地,其余的地方用来拴牛晒太阳,以及给鸡鸭鹅溜达。
虽然房子是土坯房,但她去年刚翻新过,墙面重新刷白,陈年旧瓦也换成了琉璃瓦。
再加上她爱干净,人勤快,家里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环境或许比不上人家的洋房小别墅,但在卫生这一块上没话说。
等把几间猪圈牛圈给收拾干净,下午的时间也过了大半,修车师傅上门了,检查过后说是刹车片磨损过大,刹车抱死了,要更换刹车片,李岁安肉疼的花了一百五换了一组刹车片。
等送走修车师傅,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李岁安到菜园子里摘了些菜,蒜苗、香菜、青菜、青豌豆等,每样都摘了一点,她要给那位邻居送去,还他今天帮忙拖车的人情。
觉得这点菜不太能拿得出手,她又将自己真空包装好的腊肉给他拿了一袋,再拿了十个她攒的鸡蛋。
等到了闻祁家,李岁安发现她那位仙男一般的邻居又在院子里睡觉,躺椅上躺着,身上盖一张薄毯子,连头带脸的盖住。
说句不好听的,她现在想到的是停尸房里的尸体。
她先是出声叫了他两声,没动静,她心里咯噔一声,联想到他那病恹恹的样子,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他不会是噶了吧?
这么想着,她不由着急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闻祁此时意识昏沉,脑子如走马灯一般在回忆他的过往。
年轻时地意气风发,得病后的日渐消沉,以前的人人奉承吹捧,现在的讽刺挖苦嘲笑,父母亲人痛苦流泪的面庞,一切的一切,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就这样死了吧,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毫无动静的死去,没人会为他难过,没人会记得这个地方曾经有过他这样一个人。
在他意识即将陷入昏暗的时候,两声清脆的呼唤打破了他脑海的沉寂。
“闻祁!闻祁!”
那声音传入耳中,像是一道光,让他黑暗的世界里又有了一丝光亮。
原来,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也是有人记得他的对吗?
紧接着,他的肩膀被人轻拍,将他昏沉的意识瞬间拉醒,他也回到了现实,知道他在干嘛。
他将蒙在脸上的薄被掀开,睁开眼,有些强烈的阳光让他不太能看得清,只知道眼前有个人影。
眼睛逐渐适应明亮,眼前的人影也渐渐清晰起来,一个明媚又漂亮的姑娘。
瓷白的小脸,一弯柳叶眉,又圆又大的杏眼,眸光水亮,小巧高挺的鼻梁,不点而朱,饱满精致的唇。
他认出来了,这是他的邻居,此时她正趴在他跟前,面带担忧,柳眉微蹙,一头乌黑的青丝梳成马尾,随着她趴下的姿势垂在肩膀一侧,他可以闻到她发丝的香味,玫瑰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