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琚裹着被子睡得正香。梦中谢玄正跪在雪地里,求她退婚,他身边还跟着大着肚子的长宁。“公主殿下,微臣恳求与你退婚!”长宁也道:“广陵妹妹,他爱的人其实是我,求你成全。”她高兴疯了,嘎嘎嘎笑出声来,“行,马上成全!本宫这下不会得花柳病了!”嬷嬷轻轻摇醒她,“殿下,别睡了,都日上三竿了,起来用饭。”聂琚不情不愿的爬出来。洗漱后飞快用饭,饭量是平日的两倍,最近她吃得特别多。皇帝身边的太监来了,他笑眯眯道:“殿下,梁国公夫妇来了,给你带了礼物,陛下让你去见他们。”梁国公是聂琚的亲舅舅,也是表兄陆峤的父亲。聂琚一喜,“是吗?本宫吃完这碗饭,马上就过去。”她飞快的扒着饭。皇帝正与梁国公闲聊,“爱卿最近可有出城打猎?”梁国公陆和年近四十,气度雍容,他拱手道:“未曾,臣最近有些怠倦,比不得陛下精神。”“你与朕年纪相仿,怎么就没精神了,是操心之事太多了?”陆和笑笑,“琐事总少不了,听闻陛下喜得佳婿,可喜可贺。”皇帝肃然道:“朕也没想到,谢玄对呦呦如此痴情,此人是朕的大功臣,又在雪地里长跪不起,朕哪能拒绝他,只得答应。”“谢玄年轻有为,风华无双,若臣有未嫁女儿,肯定也想让他做女婿。”陆和真心诚意的夸赞着谢玄,丝毫不提儿子陆峤对聂琚的心意。陆夫人暗中翻了个白眼,谢玄分明是被逼的,他如果不求娶公主,可能要去天牢吃饭了。这样也好,公主既已择定驸马,儿子也该对她死心了。聂琚进来后对皇帝行了礼,又向梁国公夫妻问好。陆夫人笑道:“公主瞧瞧,这两箱是阿峤托人给你带的礼物。”聂琚让宫人打开,里面是华美的丝绸,精致的手编玩意,还有一些晒干的食材。她高高兴兴道:“陆夫人,这些都是蜀地特产吧?表哥有心了,多谢他。”“是啊,阿峤最疼爱你不过,将你当成亲妹妹,如今你有了好归宿,他也为你高兴。”陆和隐晦的看陆夫人一眼,这蠢妇在说些什么?聂琚抱住皇帝的手臂,“父皇,外头有家酒楼饭菜做得好吃,我要去尝尝,你多派些护卫给我。”皇帝笑道:“哟,今日不去见你的谢驸马了?行,去外头透气也好,多见识下。”他叫来羽林卫,让中郎将带两百人,护送聂琚出宫。聂琚谢过皇帝,从箱子里捞了一根手绳,带着护卫欢快的出宫了。瞧着她离去的背影,皇帝脸上的笑意淡下来,端起茶盏,明显是要送客。陆和知道他不高兴了,便行了告退礼。见宫道上无人,陆和轻斥道:“夫人,方才你在做什么?生怕陛下不知道你不喜公主?”“夫君,公主哪是那么好娶的?你看这几日,她把谢家折腾成什么样了?峤儿喜欢她,但如今她有了驸马,两人之间就不该有牵扯,我就是委婉提个醒。”她贵为国公夫人,只想找个柔顺的儿媳服侍她,公主娇贵就算了,驸马还不能纳妾,还是让谢家娶走为好。“那你不也该当着陛下的面,一副甩掉麻烦的样子!别惹公主不开心,陛下最宠她。”陶然居,雅间。“将军请放心,他们的家眷我去看过,给了她们银子,日子能过下去。”谢玄默然一会儿,“对不起,当年是我连累了你们。”吴春意忙道:“将军何出此言?我们都是孤儿,如果不是你捡到我们,我们早就饿死变成一堆白骨了,可恨的是那些乱臣贼子。”他关切的看着谢玄脸色,“将军可好?你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谢玄无奈,该怎么解释呢?他脸上的病气与箭伤无关,跟跪着求娶某个人有关。捧着精致的小手炉,手指摩挲了下。吴春意想到什么,“将军,听说你要尚公主,恭喜。”听说公主有些骄纵,但再骄纵,那也是未婚妻啊,当然要道声喜。谢玄闻言眉目柔和下来,“多谢。”茶博士进来给他们添水,他身后还跟着两位灰衣侍者,手上端着五色糕点。“两位,这是我们这的招牌点心,刚出锅的。”谢玄用拇指抚了抚手炉,“将点心放下,你们出去吧。”两个灰衣人对望一眼,是时候动手了吧?放下托盘,正要递信号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马匹嘶鸣,吵闹得很。吴春意忙跑到窗口,往外面看过去,陶然居在偏远的城东,向来清静,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动静?茶博士也伸长脖子往下看,“哟,天呐,是羽林卫!这少说得有几百人吧?有大事发生了?”一位红衣少女从车上跳出来,茶博士更惊了,“天呐,好漂亮的小娘子!羽林卫是她带来的?”,!八风不动的谢玄忙朝下看,却见少女转身进了陶然居大堂。谢玄匆匆应道:“她是来找我的,我去接她上来。”说着,快步出了雅间。两个灰衣人面面相觑,娘的,这还怎么下手?外面少说有两百羽林卫,个个持刀背弓箭。打不过啊,根本打不过。聂琚由谢玄带着进来雅间,她声音软软的,话语却很严厉,“狗东西,你真的只是在见朋友,不是在狎妓喝花酒?”谢玄斩钉截铁道:“只是见朋友。”吴春意询声看去,自家将军身边站着一位明媚无双的少女,肌肤白嫩如雪,容色倾国。少女不满道:“那你慌慌张张跑出来做什么?做贼心虚吗?”自家将军耐心道:“怕殿下找不到微臣,所以才出来迎你。”吴春意惊了,殿下?哪位殿下?莫非是那位新鲜出炉的未婚妻?谢玄对他道:“来见过公主。”吴春意忙对聂琚行礼,“草民吴春意见过公主殿下。”茶博士与两个灰衣人也愣愣跟着行礼。聂琚坐到案几边,一把抱住谢玄的手臂,“本宫来此,没打扰你们吧?”吴春意忙道:“没有,没有。”聂琚打量着他,这人大概二十多岁,年纪与谢玄相仿,皮肤黑红,四四方方的脸,一脸忠厚样。“你是做什么行当的?与驸马是怎么认识的?要谈什么事?真没有喝花酒?女人藏在哪里?”一口气问完这些,聂琚很得意,哪个男人受得了在朋友面前被这般盘问?他是里子面子都没了。:()小公主美颠颠,大将军宠宠宠宠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