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钱?他在背后干的什么勾当?周安弼有些吃惊,又拈起那张照片,对着阳光仔细地看了一下齐子怡的长相。虽然和齐子恒长得并不是很相像,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小孩长得也十分秀气而精致,而且,眉目之间流露出一丝媚气,完全不是这个年龄的孩子应有的风情。
周安弼嫌弃地把这张相片又夹回了纸张里,放置在一边,然后看着魏金山说:“你的意思是这个小孩在外面被人包养了?难怪他胆子这么大,敢在背后捣腾齐凌云被封存的财产?能耐也确实不小。金主这么舍得花钱,想来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吧?”
魏金山用慢吞吞的腔调说:“又给你猜中了!的确是。不过,我觉得也许是与你的案子无关的证据,就没拿出来。”
周安弼又打开那张纸,再次确认了一下齐子怡的相貌,确实有股子妖气。他凝神想了想,忽然唇角一勾,露出一分了然的笑意,开口说:“我猜到了。这个人是个零号,给他撑腰的金主不是富婆,而是个男人。还有,你遮遮掩掩地不给我看最新的证据,是不是因为他的金主,其实是我们周家的人?我再猜一猜,这个金主应该不会是我的二堂哥,他集邮还来不及,现在暂时玩不到男人身上去。那就一定是我大堂哥。所以,你这是顾忌到我的想法,暂时没拿出来?”
魏金山赞叹地看了他一眼,说:“要是你不做律师,转行做侦探,估计我就会失业了。你这什么第六感,也太敏锐了吧?”
周安弼扬眉一笑,说:“也不全是第六感。其实,我在来你这里之前先见过了我的堂嫂,她跟我说,她怀疑我大堂哥在外面包养了情人,但是,她在家里侦查了半个多月,查手机看短信,又查什么衬衫领子找口红印长头发香水味之类的,还私下盘问过他的行踪交际什么的,都一无所获。但是,因为她正处在备孕的时期,所以,她有强烈的女性直觉我大堂哥一定是外面有人了。我当时就在想,我堂嫂似乎对同性之爱不太了解,只想着外面的人是女人,却没想到还有可能是男人。到了你这里,看你虽然表面木讷,眼睛里却跳动着明显很兴奋、很八卦的光芒,所以越发欲言又止,却等于是在对我说‘快问我,快问我!我这里有了不得的大消息!’”
这一番话弄得一贯面瘫的魏金山都忍不住笑了,说:“你可真是猴精猴精的。不过呢,太精明的人眼里揉不进沙子,找对象难找,何况你还是个同,何况你还有洁癖!完了,你这辈子注定与孤独同伍!”
魏金山和周安弼大学同学四年,开始时因为性格差异两人并不熟稔,但是,性向一致的人往往感觉敏锐,容易在人群中嗅到同类的气息,所以后来他们渐渐地熟悉了起来,不过,因为彼此不是对方的那杯茶,关系止步于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周安弼骄傲地说:“你说错了!告诉你吧,我已经成功地把我自己推销出去了,已经有人接手我了,哈哈。倒是你啊,一张面瘫脸,不会和人相处,还是个同,完了,你这辈子输定与孤独同伍!”
魏金山略路吃了一惊,说:“哦?你小子可以啊,不声不响地就把人生大事给解决了?谁家的小伙子这么倒霉,落入了你的魔爪?”
周安弼:“去你大爷的!”
魏金山又吸了两口烟,长眉一舒,说道:“我也猜到了。这倒霉的小伙子肯定与这一桩离婚案有关吧?是不是就是齐凌云的正室的儿子,叫什么来着?一时间忘了。呵呵呵,难怪你会接这个案子,又难怪一桩案子打这么久!要是别人,早就结案了吧。”
周安弼并不否认,说:“你的第六感也不错。好吧,等我和我的宝贝儿关系公开之后,我不介意你偶尔来我家里打打牙祭,感受一下家庭温暖!”
魏金山哼了一声,说:“哎哎哎,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得意不可再往。别得意过头了哈。要知道,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再者,你这臭脾气怪毛病的都有人接手,我肯定也快了。”
周安弼笑了笑,不再顶杠,诚挚地说:“是啊,金山,你也该把工作放放,找个合适的人感受一下‘人生的春天’!好了,不说废话了,快把你说的那什么证据给我看。”
魏金山给了他一叠照片,尽管没有合影,但是,有几张是周安弼的大堂哥周安澜与齐子怡隔着几步的距离上电梯或者在同一家宾馆出现的照片,而且,照片中的齐子怡带着压得很低的帽子和大墨镜,与他平时身着校服的乖乖高中生的形象相去甚远,显然是刻意遮掩和避开人的耳目。
周安弼沉吟着说:“有点迹象。不过,也不能证明他们是小三和金主的关系啊。最好能再亲密点的,比如牵手,接吻之类的”
魏金山说:“看他们捂得这么严实,估计不会有在公共场合做出亲密举动的可能性,你堂哥很谨慎呐,毕竟处在那个位置上。不过呢,实在想弄也不是不可能。搞清楚他们一般在那里偷欢的,设法进去安装摄像头或者窃听器,不过,你知道,这样的证据即便是拿到也是违法的,不能用在法庭上。再说,有那个必要吗?
周安弼摇摇头,说:“没必要,而且,也过分了。就算有那种相片,也不能拿出来,我不想和我堂哥撕破脸,更不想引发他的家庭动荡。”堂嫂只当外面的小三是女人,尽管也闹腾,倒是不至于离婚,但是,如果她知道堂哥迷恋的居然是一个男的,对于她的女性自尊心而言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闹出来的话恐怕真要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