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伊依知道了夏玉房的意图,震惊的看着夏玉房和夏无且。“洛伊依你不要担心,我们没有别的意图,只是现在你孤身一人,而你的亲人也不知在何处,你年纪尚小,我想收你作为义女,即是对你方便照顾,同样也希望你在将来能有所作为。”夏无且将自己写的书简递给洛伊依。洛伊依双手接过竹简后看着里面的内容,她明白之中的话外之音:“夏家一是怕我无法找到亲人,二也是希望我若有一番作为后可以提携夏家,大家各取所需,我以这种幼态的身体也无法探寻回到二十一世纪的路,有夏家的帮忙或许可以快点找到线索。”洛伊依抬头看着夏无且,夏无且目光温柔的看着她。“父亲。”洛伊依用赵国语言喊出了父亲二字。“你叫我父亲?”夏无且很是意外的拉起洛伊依的手开心的将她带到院中,“诸位,从今日起洛伊依便作为夏某人之义女养在夏家了。”府中众人无不惊叹,有的窃窃私语:“家主为何要收养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是啊,这个女孩难道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下人们很是不解,但也没有人提出异议。就这样,洛伊依以养女的身份在夏府中开始了新的生活。在一系列入族和祭拜的礼节后,洛伊依和夏玉房回到了卧房中。“洛伊依你终于是我们家的孩子了。”夏玉房很是开心的拥抱住了洛伊依。洛伊依用竹简转述着自己的话:“很是感谢夏家对我的厚爱,我何德何能的可以成为名医之女呢。”而夏玉房却回复:“只要是爹爹认定的人一定不会差,而且你又那么聪明,大家肯定都会很喜欢你的,爹也因为此事而摆了筵席,现在邯郸城中有门有户的人家都会知道你是夏无且之义女了,所以你以后不必担心会有人欺负你,你可以放开时间慢慢寻找你的家人了。”洛伊依看着夏玉房心中不免有些许动容:“虽说这收养之中有些许的利益牵连,但夏玉房却是真正的希望我来到她的家中,和她成为亲人。”“阿房姐姐。”洛伊依同样用赵国语言呼唤着夏玉房。“你叫我姐姐?”夏玉房听懂了洛伊依这句话,她开心的如同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你的口音已经很像赵国语言了,那接下来我带着你继续学习赵国语言吧。”二人又开始学习起赵国语言口音,就这样一夜过去了。次日,她们二人一同来到学堂。二人刚刚进门后就听到学堂中一阵的吵嚷声。“你个秦国遗种,你根本不配待在赵国,回你的秦国去!”几个人围在赵政身旁不住的讥讽和嘲笑。“你们在干什么?”夏玉房上前准备阻拦。“啪!”那几个学生一把将夏玉房推倒在地:“你一个女流之辈,不要玷污这学业之地。”洛伊依赶紧扶起了摔倒的夏玉房。“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洛伊依大吼道。“她在说什么?”那几个孩子又围到了洛伊依的身边,“哦,原来你是夏无且夏神医新收义女啊,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哑巴,哈哈哈。”洛伊依捏紧拳头很是气愤。“你们看,她生气了,就这样的野孩子也能进入姬先生的学堂,真是世风日下啊。”那几个学生开始挑衅起洛伊依来。赵政上前挡住这些人:“你们不要伤及无辜,你们不满的是我,跟他人无关。”“这里轮不到你说话。”那学生中的一人使劲将赵政甩开。“如果我说,我比你们都强呢?”洛伊依突然发话。“你一个小妮子你有什么本事说你比我们都强?”那些学生很是不屑,“看来传言也不对啊,你不是哑巴,只不过你的口音奇怪的很。”夏玉房和赵政吃惊的看着洛伊依。“先生不是仁政与武治为题吗?我们便以此为题,让先生为我们作点评如何?”“这有何难?”“但如果先生判定是我们更胜一筹,那你们必须给公子政和夏玉房道歉。”“好,一言为定,但若你们输了呢?”“那我们便离开姬先生的学堂。”“哈哈哈,”那几个学生更加狂妄的笑着,“自不量力,一个秦国野种,两个女流之辈,还妄图理解文治武功?痴人说梦!”看着狂悖自大的那些人,洛伊依赵政一行人并没有多加言语,而只是静静等待姬昊的出现。不知过了多久,姬昊慵懒的从后殿来到了学堂中。洛伊依等人将刚刚所发生之事告知姬昊后,姬昊哈哈大笑:“好啊,那为师愿意为你们做这个评论,你们将自己各自的观点说出来吧,也让大家开开眼界。”学堂的案桌变成了面对面的两排,而中间便作为他们发言的场地。首先是对方来到中央表述自己的观点。“先生,学生认为应当以仁德治天下,而仁政就是朝廷最好的选择,天下乱世,如若过分使用武治,非但不能让天下百姓皈依朝廷,反而容易让人们心生怨怼。”学生在中央高谈阔论,“而武治是不问百姓之需强硬的让平民百姓接受朝廷的硬性规则,让大家和皇族和朝廷不能同心同德。苛政严律下也多生冤狱。”,!学生讲自己的观点讲完后,姬昊抬了抬眼睛:“好,他已经说完了,你们谁赞同他的观点便可将手中的筹放入他面前的壶中。”学生们开始攒动起来,不一会儿那人面前的壶变放置了很多的筹。此时这人回过头眼神轻蔑的看了一眼赵政和洛伊依,似乎是在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输。洛伊依来到赵政身边,俯身下去,轻轻的附在赵政耳边对他说了一些话,听完后赵政眼睛如同铜铃。“好,我明白了,我会尽力一试的。”洛伊依点点头。赵政走到中间开始了他的讲述:“先生,学生认为,仁政武治缺一不可。”此时对方的那几个学生发出一片嘘声:“哈哈哈哈,原来赵政这位秦国公子只会活稀泥啊,连点所以然都无法说出来的。”看着对面的人当着姬昊之面还是如此霸道蛮横,赵政并未多做争执,只是继续说着自己的内容:“仁政如同对方说的能使君民同体一心,但并不是所有的百姓都是感恩戴德的,有的人则需要强硬的规则限制使得他们保持在一个平稳的状态中。再比如,现在七国间总会绵延战事,如若其中哪一个国家只是以仁政治天下,那其它六国就会对他虎视眈眈。”“赵政就是谬言,仁政乃是利国利民的好政策。”对方开始反驳。“我并不是说仁政不好,相反他确实是好的,但我说的是国家与国家之间本就不同,善武之国可以多实行仁政来平衡国家与国民,但若是一个优柔之国便要加强武治,使得平民及达官显贵能有据可依,自身约束自身,国与国千差万别,只有一统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国家间政策不同,难以为继的情况。”说完此话,在坐的学生无一不惊愕的看着中央的赵政,而洛伊依也是觉得惊奇不已:“我只是告诉赵政注意国与国之间的差别,仁政武治只是手段而不是结果,让他明白其中的道理,而他却说了天下一统的话,真不愧是始皇啊,小小年纪就表现出了一统天下的决心和信念。”一旁的夏玉房很是为了赵政捏了一把汗,但看到赵政镇定自若的回答,游刃有余的驳斥着对方,夏玉房过这才缓过一口气来。姬昊看了看堂下的赵政说道:“你们谁同意公子政的观点就将你们手里的筹放入公子政面前的壶中。”说罢人开始攒动,大家开始投放自己手里的筹。一个两个······不知过了多久,也只寥寥几个学生过来将自己手中的筹放入了赵政的壶中。“哈哈哈,这简直就是自取其辱,还想一统诸国,果然是秦国那没有任何礼教的野蛮之地之人才会说出的话。”对方见状开始无情的讥讽着。此时姬昊起身:“结果显而易见,公子政得筹少,公子廖艾得筹最多。”此时看着自己身前壶的筹,赵政暗自神伤的回到自己的案桌上准备收拾东西走人。一旁的学生有的冷言冷语,有的甚至大肆嘲讽起来。“政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这就离开。”赵政起身即将走出去。“公子政,且慢且慢!”姬昊叫住了赵政。“先生还有何吩咐?”赵政以为是姬昊会有事情吩咐。“我想问问大家,如果将你们换做是赵政你们会如何做呢?”姬昊发问。此时堂下本来人声鼎沸的一下便变的鸦雀无声。“不喜公子政之人无非就是因为公子政的父亲远在秦国无法护着他们母子,又加之公子政母亲出身卑微,在你们之中便有了欺辱之心者。但若这些事情是发生在你们自己身上你们会作何感想?”姬昊言辞厉色的说着。底下的学生互相查看着对方的脸色,有的面面相觑,有的窃窃私语。“先生,这赵政本就是一个弃子,谁都知道他根本就无足轻重,您为何就偏偏对他偏倚呢?”与赵政发生争执的那个学生看到姬昊的处理十分不满。“我叫你们的第一堂课便是人不可貌相,你们有几个能体会出其中真意?”“先生,我们赵国和秦国是世仇,这赵政就应该杀之而后快,以报赵国之仇。”“杀了赵政之后呢?让秦国有发兵赵国的理由?秦国自商鞅变法后国力日渐强大,六国都不敢轻易得罪它,你是以什么理由有挑衅它的能力?”那个学生听了突然沉默了下来。“今日之事我只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教训,不要以貌取人,不要目中无人,今日就先散了,你们各自退下吧。”说罢,姬昊便离开了学堂。下面的学生觉得讨了没趣便也惺惺离去。“姬昊先生真是个怪人,一个秦国连质子都不是的人为何如此关照他。”洛伊依来到赵政面前:“公子政你没事吧。”“是啊政哥哥,你没事吧,今日多亏了姬昊先生的维护,否则我们真的得离开学堂了。”“我跟先生去辞行。”赵政坚决的的说道。,!“什么?政哥哥,姬昊先生已经和大家解释过了,不用离开学堂的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约定输了就要离开,那我岂能言而无信?”说罢,赵政离开学堂来到后庭中找到姬昊。“先生,君子必言而有信,既然约定输了即要离开先生之学堂,那我必须履行承诺。”洛伊依和夏玉房先后来到后庭中。见赵政跪坐着行理便想出言语劝阻。“洛伊依,阿房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决,不必再劝了。”姬昊只是坐着:“哈哈哈,你为何言语是你输了呢?”“先生,我得筹比公子廖艾少的多,为何不是输了呢?”“我何时言语过得筹多就是赢了?”姬昊很是邪魅的看了赵政一眼,“你们的争执我在后面都听到了,我是故意如此,让那廖艾能够长点记性,不要仗势欺人,他爹与王族有些关系,因此仗着关系他父子没少鱼肉乡里,今日也算给了他些教训。”洛伊依听到后虽然有些词汇没有听的太懂,但大部分的话她还是明白了,她便低声笑了起来。“你为何发笑啊?”姬昊很是好奇的问洛伊依。“先生应该是一直没有管这个廖艾的言行吧。”洛伊依反问。“你为何如此说?”“这个廖艾既然如此肆无忌惮的侮辱同窗,既有他家中关系的原因,也有先生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他目中无人而犯下大错。”“哈哈哈,你这小娃娃却能看出我内心之想啊,有意思。”赵政和夏玉房在一旁听到他们的对话很是佩服姬昊的言行。“原来先生早有打算。”就这样,赵政和洛伊依还有夏玉房继续留在了姬昊的学堂。:()秦镜两生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