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深夜,又是阿箬和青樱二人走在宫道上。“主儿,您怎么突然想着要去向太后娘娘请安啊,”阿箬稳稳的扶着青樱,“现在夜已深了,太后会不会不想见我们?”“不会,太后不会的。”青樱笃定的说道。其实青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要去慈宁宫,但她冥冥之中有种感觉,今日只要能见到太后,就一定会有好事发生。即使是深夜的宫道也应该有宫人巡视才对,而今夜的紫禁城空荡极了。阿箬走在路上,青樱的花盆底踩在地上,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阿箬的心上。进宫后走过许多遍的路,在这一瞬间竟有些陌生。还好慈宁宫没有那么远,二人没走多久就到了。阿箬上前通报,“公公,我们主儿是延禧宫的娴妃娘娘,想要拜见太后娘娘,烦请您通传一下。”阿箬将碎银子塞进守门太监的手里。太监掂了下手中的银子,打了个千,“烦请在门口等等,奴才这就去通报。”转身走进慈宁宫通报去了。阿箬返回青樱身边,扶住青樱。“阿箬,你怎的还要给那太监银子……”青樱语气中带着不快。阿箬知道自家主子清高,看不得这种贿赂之事。“主儿,夜深了,那太监万一不愿帮我们,主子不是白来了嘛。”“罢了,只此一次。”青樱不悦的看着阿箬。“是,主儿放心。”阿箬心里叹息,乌拉那拉府娇生惯养出来的大小姐怎么会见过这些隐秘的黑暗面呢,主子不想做的事情,还是要下面的人去做。青樱在慈宁宫外等着,站的直直的,像一根木头,眼神无悲无喜。慈宁宫殿内“她怎么来了?”甄嬛已经卸下头上的钗环,青丝散落在肩上,“这个时间赶过来,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她进来。”甄嬛让福迦扶着自己走向正殿上首坐下。“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愿太后万福金安。”青樱走进殿内向甄嬛行礼。“起来吧,”甄嬛抬手让青樱起来,“这么晚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青樱没有随着甄嬛的动作起身,反而是低下头继续同甄嬛说道,“臣妾虽是景仁宫娘娘的至亲,但臣妾愿事事以太后娘娘为先。”甄嬛看着青樱这个倔强的样子就心烦,自从她在这个世界醒来后,从未为难过青樱,也从未对景仁宫那位有过任何攻击行为。青樱就一直将她当作假想敌,仿佛自己时时都会跳出来捅她一刀一样。“你深夜前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臣妾还有一事相求,”青樱抬起头,淡淡的看向太后,“青樱之名是臣妾幼年时所取,臣妾觉得不大合时宜。”青樱觉得她替太后解决掉了自己的姑母,太后应当会将自己拉入她的阵营,而自己就要在这一刻交上投名状。“不合时宜?”甄嬛无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名字也是父母对你的期许,你缘何要更改。”“樱花都是粉色,而臣妾却是青樱,所以不合时宜。”青樱继续说道。“臣妾不光是乌拉那拉氏的女儿,更是爱新觉罗的儿媳,所以想请太后亲赐新名。许臣妾斩断旧过,祈取新福。”“哦?既然你坚持,那哀家就如了你的愿,”甄嬛手摩挲着手边的靠枕,“你最想要什么。”甄嬛抬高下颌,俯视着青樱,舍弃家族保全自己,是个人物。“情深义重,两心相许。”青樱直视太后,嘴唇蠕动。甄嬛笑了,嘴角勾起,当真是一个好借口啊。略一思索。“如懿,如何?”“是事事如意的如意吗?”青樱歪头,她知道太后退让这一步,大概就是接纳她了。“事事如意?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甄嬛笑着,“太过完满反倒不好,非得有些余地才好。”“哀家为你选的是懿德的懿,你风采翩翩,有女子德行美好之意,这样极好的意头做名字才为上佳。”甄嬛看着跪地的青樱,内心无波无澜。“臣妾谢过太后。”如懿看目的达成便立刻谢恩。“好了,夜深了,哀家也累了,”甄嬛挥了挥手,示意如懿退下,“你也退下吧。”“臣妾告退。”青樱起身退出正殿。甄嬛拿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水,伸手让福迦扶她起来。“太后,”福迦扶着甄嬛往寝殿走,“您说这娴妃娘娘是什么意思,深夜拜访就为了这么个事?”“她哪是为了求名字,不过是为了来哀家这里投诚罢了。”甄嬛入宫这些年,什么人都见过了,如懿这般的,倒是第一次见。“啊?这奴婢倒是没看出来,只看出来娘娘心善,为娴妃选了极好的字。”福迦应和着。“字是好,人也要当的起才行,”甄嬛坐在床榻上,“懿字极重,便是叫她真能够活成懿字才好,现下的她还当不得这么好的字。”“所以才是如懿……”福迦才明白甄嬛的用意,“娘娘圣明。”甄嬛挥挥手,躺下合上了眼。到底不是槿汐,若是槿汐在,就不会问这些没用的问题,她们一向心意相通。福迦放下床幔,退下守夜去了。返回延禧宫的路上,阿箬像只麻雀一直在如懿身边叽叽喳喳的说话。“主儿,太后当真疼惜主儿,这般美好的字给主子做名字,定是格外:()眉嬛一出场,如懿传天翻地覆